刘笑寒被他的沉声吓得浑身抖索了一下,双臂缓缓放下,她看着两人从她身旁就要擦过去,却又不知从那里来的胆子,一把伸手又拽着了白暖的手臂:“白暖,你不会真和他在一起了吧?”
白暖抬眸看了南赫凡一眼,而后,轻敛了眸,使劲的点了点头:“对,我现在就是和他在一起的。”
“你!”刘笑寒瞪着眼睛跳起了脚,“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白暖,那可是你曾经老公的小叔叔,你放着真心爱你的人,你不要,你却非要去勾人家的叔叔,我说白暖,你是不是就是贱呐?”
刘笑寒气的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白暖的脸色有些难看。
南赫凡的脸色已经沉到了不能再看。
萧景庭没有想到刘笑寒竟然会那么说白暖,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沉了下来。温煦含笑的脸上掠过一层羞恼,他伸手直接把刘笑寒拉了过来:“你胡说些什么?”
扭头,他赶忙冲着南赫凡和白暖道歉:“刘笑寒被我们宠坏了,她说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南少您大人大量,别和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
他眸光掠过白暖的脸,心里闪过一丝儿钝钝的痛,但随即,他便把那痛都掩了下去,苦笑道:“白暖,你知道的,我姐走的早,她没人教育,所以,您看……”见白暖脸色一直沉着,他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
抬头,他又望着了南赫凡道:“南少,白暖,我祝你们两个幸福。”
话音说完,他按着刘笑寒的脑袋就道:“赶紧和两人道歉,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言乱语的乱说话了。”
刘笑寒却是桀骜的很,一点儿也不服气的瞪了一眼萧景庭,使劲的挥开了他拉着她的手,朝前两步,冲着南赫凡挑衅的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而已,堂堂的南少,却非要抢别人的心爱之人,这行为,根本就是强盗!”
敢说南赫凡是强盗?刘笑寒是真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萧景庭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度,赶忙伸手却捂着了刘笑寒的嘴,望向了南赫凡和白暖到:“对不起,小孩子胡言乱语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白暖脸色不好的瞪了萧景庭和刘笑寒一眼,才咬牙,拉着南赫凡的手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那屋子里的刘笑寒便又挣脱开了萧景庭的手,冲着两人的背影喊道:“南少,你不是向来都爱干净的吗?你不是有轻微洁癖的吗?穿过的衣服穿一次都要扔了的,怎么,你用着白暖这个二手货就不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南赫凡原本看在白暖面子上,一直勉强压抑着的怒火这会儿是被刘笑寒的话挑的再也压制不下去了,顿步,他连说一句话都没有,直接想要去掏兜中的手机。
然而,那右手却被白暖紧紧的握着在手中,没有丝毫的松开。
南赫凡低眸望了她一眼,白暖嘴边的笑容有些勉强,“她一个小孩子,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不和她计较。”
这是不计较什么的缘故吗?南赫凡的眸中染上了一丝儿强烈的愤怒,狠狠的瞪着白暖一眼,他拉着白暖快步朝外边走去。
南赫凡的脚步很大,白暖跟着有几分踉跄。待得她被拖出去酒店,塞进车中的时候,她感觉,她后来被南赫凡反手握着的手腕都要断了似的。
“南赫凡。”她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坐在后座上,想要和她解释一下刚才她说那话的意思。
却不想,正在盛怒之中的男人却是压根想要听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冷冷的扭头看她一眼,他怒道:“闭嘴!”
白暖想要出口的话,因为他这声低哑的吼叫,彻底的咽了回去。绯色的唇微微哆嗦两下,伸手,她试探性的想要再去握着南赫凡的手。
不想,南赫凡却是大手使劲的一挥,直接把她的手带着到半空,而后,使劲的挥落到了一旁。
他的力度很大,车内的空间又有些狭窄,白暖的手扬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度,重重的砸着在了一旁的车门上的扶手上。
铬骨的疼透过手背传达到十指尖,又牵扯的心脏处猛然疼了一下。
白暖这会儿却顾及不到她手上的痛,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不安与惶恐中。这会儿的南赫凡是她从来都不曾见到过的,他的眸中似是带着怒火,那火烧的他的瞳孔都成了红色的,仿若一头发怒的猛兽一般,直勾勾的望着她。
白暖觉得在这样压迫,沉重的气氛下,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似的。
南赫凡听到了那声“咚”的巨响,但他这会儿已经有些失了理智。双手使劲的掐着在白暖的肩膀头上,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萧景庭真还有一丝儿的情?”
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直使劲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去打电话叫人来惩治那个刘笑寒!要不然,白暖怎么会能够受得了刘笑寒那样的侮辱?她肯定是看在萧景庭的面子上对那刘笑寒网开一面的!
“不,不是的!”白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刚想要把理由说出口,南赫凡却是暴虐的直接俯身,噙着了她的唇,而后,像是惩罚似的,使劲的加深了那个吻。
这个吻不含一点儿的情意在其中,有的只是发泄与怒火。
白暖的心霎那痛到不能自已。
待得南赫凡松开白暖的时候,白暖的唇上已经多了一点殷红,红红的倒影在南赫凡的眼眶中,他暴戾的心这才多了心疼。抬手,手指微微颤抖着,他抹去了她唇上的那点红,声音沙哑中微微带了抖索:“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白暖抬头,清丽的眸中笼了一层水蒙蒙,嘴唇微微哆嗦两下,带着凉凉的痛:“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南赫凡望向她红肿的却泛着潋滟的唇,瞳孔微缩了一下,低眸,他掩去了眸中的神色,道:“你说。”
白暖别过目光,没有再看他,只是落寞的双手垂着在身侧,微微攥了起来,轻闭了一下眼睛,她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南赫凡冷嗤了一声,双手抱臂,闲闲的看向白暖。
白暖依旧闭着眼睛,红肿的唇缓缓开启,她道:“没有妈妈陪伴长大的孩子都很可怜。”睁眼,她却是猛地一下又望向了南赫凡:“南赫凡,你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吗?”
她不是对萧景庭有情,她只是不想南赫凡让人去伤害一个从小就缺失母爱的孩子而已!
是的,孩子,刘笑寒只是一个被成人忽略掉教育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
南赫凡望向白暖依旧带着薄雾的眸子,高大的身形却是猛地僵硬了一下,他突然有了一种不敢再和白暖直视下去。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刚被肆意揉弄过的唇上,他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下:“可怜不能成为她侮辱人的借口。”
白暖脑袋微微垂了一下,眉眼间无尽的苦涩与凝然,“是不能,可她也不该受到很沉重的教训。”南赫凡让人出手教训人,怕是不分男人女人,孩子大人的吧?那刘笑寒的人生还很长,若是被南赫凡的人教训了,留下了阴影,怕是一生都难以消除了的。
南赫凡薄唇间溢出一抹冷笑来:“你倒是对她留情,可她未必见得就领情了。”竟然敢那么说白暖,那么说他,他看,那刘笑寒根本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无所谓,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了。”感觉到唇上有些痛,白暖偏头望向窗外,抬手轻轻抚摸了那唇一下。
南赫凡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划过一道不自在,伸手,他直接把白暖又拉到了他身边,而后,指腹轻摩挲在了她的唇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疼吗?”
白暖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吭声,但那神情却回应了一切。
南赫凡把手放下,把白暖揽着在了怀中,下巴抵着在她肩膀上,一声微不可闻的道歉声轻轻响在耳畔:“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伸手,他抱着白暖的动作越发紧了起来。
而此刻,还在包厢内的萧景庭则面色不好的坐在沙发上,伸手点着在虚空中,指着了刘笑寒:“你说你……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试图去挑战南少的耐心,你怎么还敢那么说他呢?”
刘笑寒低头玩着手上涂的黑色的指甲,嘟着嘴道:“这不是没怎么着么?舅舅,你就是太温柔了,说话做事太温柔,会让女人看不起的,也会让男人以为你好欺负的!”刘笑寒抬眼打落掉萧景庭的手,一点儿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反倒坐在他身边,开口说教起了他。
萧景庭只觉得他都快要被气死了。身子挪挪,他离开刘笑寒一点:“你刚才没发现南少已经发脾气了吗?不是我一个劲的在那道歉,不是白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安慰着南赫凡,你以为他有那么好的脾气,能够受得了你说的那些话?”
见刘笑寒又要开口,萧景庭没好气的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塞到了她的嘴中:“闭上你的嘴巴,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