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明显愣了一下,澄净的眸子中也微微闪过了不解:“我说的什么话?”见南宫泽一个劲的瞪着她,恨不得用目光把她抽皮拔筋了的模样,白暖微窘。微垂一下眸光,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有些明白的望向了眼前快要濒临崩溃边缘的男人:“南宫泽,你不会是因为那些,可能并不属实的话,才这么自暴自弃的放弃你的大好人生的吧?”
南宫泽心口的郁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冲着白暖狠狠的剜了一眼,他没好气的抬脚使劲的踢了眼前看着碍事的桌子一下:“不然呢?你觉得谁还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我要死不活的?”
这意思,南宫泽是因为她对南音所说的话,所以才变成这幅颓废样的?这罪名不要扣的太大了呀。白暖咽了一口口水,坐在沙发上,和南宫泽对视:“南宫泽,我觉得咱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说说清楚了。”
南宫泽凉凉的看她一眼,但那意思明显的是等待着白暖的继续。
白暖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到什么了,你爸妈感情不和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南钰清也刚刚提出了离婚……”
南宫泽没好气的打断了白暖的话:“我都说了,我不是因为她们两个才生气的!”语气相当的不爽。
白暖噎了一下,瞪南宫泽一眼,她脸色清冷的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南宫泽,有没有告诉你,在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中途打断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她才刚开始说了一个话头,什么实质性问题都还没有说到呢,南宫泽就气急败坏的冲她吼了起来,这谈话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了?白暖火气也很大。
本来,她就背负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还不许申诉了不成?
看着白暖手疼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南宫泽瞪她一眼,嘀咕了一句:“你这人,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他使劲的摆了摆手,带着几分无奈道:“你说,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你了还不成吗?”
白暖莫名觉得她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被人包容宽慰了似的,别扭了一番,她才揉着手道:“本来这事情就是你多想了的。”
见南宫泽没有反再吭声,白暖才又道:“南钰清是我这一辈子遇到的最大不幸,虽然现在已经过去了,但他所造成的伤害却远远不止这些,南宫泽,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我的孩子,我的人生。”
白暖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孩子是她心中永久的痛,即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曾淡去分毫。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太过剧烈,白暖微闭一下眼睛,深深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南宫泽看着这样的白暖,突然觉得他有些过分了。白暖的那些伤痛过往,是她最不愿提起来的,他这样做,何尝不是在撕扯她已经结痂的旧伤口?
难道看着那一道已经愈合的上再度鲜血淋漓,他就乐意了吗?南宫泽在心中反问了自己一句。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若说谁最希望白暖幸福,南宫泽想,他一定会是那个最希望她幸福的人,然而,现在,他好像在做着截然相反的事情。
抿了抿唇,南宫泽正要开口让白暖不要再说了,他以后会改变,不会再这样消沉下去的。
不想,白暖却又睁开眼睛,缓缓开口了:“不好意思,我情绪有些失控了。”
南宫泽看着她,没有吭声。
白暖又道:“或许那时候我确实和南音说了什么措辞激烈的话,但南宫泽,我本意并没有想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我只是想要逃离原本那样的生活而已。”
她双眸定定望向南宫泽,言辞诚恳:“如果,你真的是因为我说的话,所以想不开的话,那么,我向你道歉,虽然我并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错。但只要你能重新振作起来,作为你的朋友,别说一句,一百句抱歉我也可以说。”白暖说完,蓦地起身,朝着南宫泽刚刚拿烟的地方走了过去。
南宫泽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
白暖并不知道他把那些毒烟放在了那儿,只是胡乱的翻腾着。
看她把那角落处折腾的一片狼藉,南宫泽嘴角轻抽着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别找了,我藏的东西,你肯定找不到的。”
白暖气呼呼的站直身子,看了南宫泽一眼:“在哪儿呢?最好都拿出来,别让我再看到你抽烟了,南宫泽,说实话,我白暖这辈子最讨厌出了问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的男人了。”
“自己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承受不住一点点的事情,到头来反责怪别人,还要旁人和你道歉,你才能缓和点情绪,你说你怂包不怂包?”见南宫泽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白暖毫不留情的直接又当面抨击起人来。
南宫泽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白暖一眼,微微弯曲一下身子,伸手轻扣在了一个鞋盒上。
看着墙面上的一扇门缓缓开启,南宫泽从里把所有的烟盒拿出来,白暖才拧了眉头,语气怪异的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地方藏烟,你也不怕急着吸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来打开这扇门?”
南宫泽把暗门重新合上,抬头看了一眼白暖:“白暖,我没那么怂包,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就真的吸起毒品来的。”若不是凑巧沾染上了,他是傻子才会走这条路呢?
只不过凑巧他心情郁闷,又染了毒瘾,多种事情凑到一块儿,让他对人生丧失了信心,也对自身产生了怀疑而已。
不过,现在看白暖这么对他,南宫泽又突然觉得,他的人生其实也没有那么悲哀。最起码,白暖并不是真正的要逃离他的世界,和他永远说再见的,不是吗?
听着他的话,白暖正在装烟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抬眸,她微蹙着眉头望向南宫泽:“什么意思?南宫泽,你到底怎么染上这毒瘾的?”
南宫泽双手捧着脑袋,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也很莫名其妙的。原来我只是抽烟,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抽烟的时候便只能用那一个牌子了,以前没当回事情,后来还是许风岚告诉我的,说那些烟里有毒,我就直接找人从外边买这种掺杂了冰毒的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