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宏面露愧色,张辽也就释然,他是战将出身,虽然也工于计谋,但是对于刘宏的表里不一还是看不清楚,以为是曹操为战局失利影响了心情,也在沉思片刻之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文远,对于拿下渠县,你有何良策?”刘宏看了看远方灯火通明不胜喧嚣的县城,眼中已经不知觉地冒出了火焰。
“主公与郭军师面前,末将岂敢班门弄斧!”张辽谦逊地拱了拱手,他不是那奸诈之人,此刻说将出来也是情真意切。
“主公,某有一计,可破去渠县要塞!”郭嘉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面露微笑道。
“有奉孝在孤无往不利也!”刘宏也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请张将军主公帐中一叙!”郭嘉笑笑,对刘宏的恭维也是大咧咧地收下了。
张辽点了点头。拨转马头,将马缰递给一旁的副将,径直走向了曹操的大营。
整个中军大帐之内只有曹操、郭嘉、张辽、华罄四人。
“听闻将军帐下有一将领名曰伏波?”郭嘉也不拐弯抹角地问道。
“正是…”张辽面露诧异之色,这伏波乃是数日之前自己在渠县郊外收得的一名樵夫,自己看他身手敏捷,又通箭术,这才收在身边做了一名百夫长,要不是郭嘉提起,自己也差不多给忘了,不过这才几日功夫,怎么郭奉孝这个小白脸也知晓了伏波的消息?难道主公在我身边安插了奸细,还是不信赖于某么?张辽面上露出了一丝愠色,言语之中却是没有表露出来。
郭嘉乃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张辽的心思,连忙出言解释道:“将军切莫误会,这伏波乃是黄巾军出身,尝投于丕公子帐下,但是不受重用,故辞官回了渠县。此人乃是大才,在离开之时留下书信一封,预测了将来曹袁大战必然发生,渠县乃是必争之地,伏波此番卷土重来,怕是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闻言,张辽如坠雾中,不知道这郭嘉在说些什么。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又不似作伪,这伏波竟然尝是丕公子帐下爱将,辞官不做,偏偏愿意在自己手下当一名百夫长?还预言了曹袁的大战?”
张辽思绪万千,并没有跟上郭嘉发言的节奏,只是听到了郭嘉的总结性发言:“欲破渠县,关键就在伏波!”他大脑猛然“嗡”了一声,这郭嘉虽然是个浪子,但是他才华横溢,算无遗策,是经天纬地之才,既然他如此看重伏波,这伏波必然是个关键之人,张辽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对这伏波还算可以,要是这关键破城之人落跑了,曹军屡战屡败的背景之下,自己怕是要吃上一壶的。
这时,刘宏长身而起,轻叹一声道:“天子不德,才使百姓流离,官逼民反,如今又见刀兵,实在是无地自容愧不敢当。待得这天下初定,孤必将为万民谋福祉,稍补前过。”
张辽闻言是吓了一跳,这曹操也够胆大的,竟然公然指责天子无德,不过稍后,他便露出了欣喜之色,这曹操在自己面前表露心迹,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看做自己人的标志,张辽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文远,传伏波觐见!”刘宏淡定地一挥手。
“末将这就去办!”张辽点点头,计谋不容有失,他自己亲自当了传令兵,直接去了那伏波的营帐。
临近年关,难得一丝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荆南大地上,这一年对刘备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关羽被曹操强留于曹军营地,美其名曰会有重用,其实就是没收不还了,他暗暗叫苦不迭,这边回来的张飞和宋命也都只剩下了半条命,眼下的襄樊能拿得出手的大将也只有文聘和黄忠,谋士也只有二流的孙乾、简雍,这几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