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态之高,让周瑜也有些刮目相看,能拿得起放大下,这张绣可堪大用。
周瑜心中一热,表情却冷淡,甚至没有上前搀扶于他。“放肆!张绣,你觉得本都督是个需要人相让之人么?”
张绣微微一笑道:“某在济叔身边五年,未见湉儿半丝笑容,而这次会面,差别显而易见,这是都督之功,亦是绣打定主意从之为臣的主要原因。某于曹贼身侧,乃一行尸走肉尔,他不杀某,只因要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某朝不保夕,惶恐不已。唯有此处,不必担心腹背受敌,可安然侍奉都督,肆意纵横天下,大丈夫固之所愿尔!相信湉儿在都督身边,若有风雨,您会为之撑起一方天空,若有危难,必会救之于水火之中……”
周瑜对他的话深以为然,一则这张绣乃是当世名将,他有征伐天下的天然之需,二则既然已经看出邹氏委身与己,索性放手成全,这张绣非善嫉小人,有容人之量,这样的人才自己要是错失了,那会是终身之憾!
这边周瑜正在冥想,张绣更是语出惊人:“除了这两万曹军之外,绣作为主母的娘家人,嫁妆可不能太过寒碜!”张绣目光如炬,在周瑜搀扶之下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问道:“都督从江东打到荆襄,财力可足乎?”
周瑜摇摇头苦笑:“若是财力有余,某何苦在柴桑整兵六年!所谓韬光养晦,其实也是酱米油盐有缺难补!”
“如此,绣之嫁妆才显弥足珍贵兮!都督,可知宛城当年号称坚城,一则战略地位突兀,这是明面,二则这里财力惊人,源源不断,这是暗底,宛城始屡挫曹贼,系因济叔与某发现了秦之嫪毐宝藏!”
“嫪毐宝藏?!”周瑜大吃一惊,当年嫪毐号称始皇之仲父,名利皆收,富可敌国。可后为清算之时,却始终未找到其巨额财产,因其秽涉后宫,草草斩杀,这嫪毐宝藏才成了千古之谜。
没想到竟然为宛城张氏所获,这的确是意外之大喜!
“正是!”张绣再度拱手,不无得意地道:“今日天色已晚,都督还要清北门曹敌,绣就此拜别,明日一早,绣愿带大人动身前往寻觅!”
周瑜眉头舒展,连连点头,这江东军要是得到了嫪毐宝藏,那就可以成几何级数地增加,征伐天下的愿望也就无限接近达成…张绣啊张绣,你还真是一员福将呢!
宛城北门,战鼓声、嘶喊声震天。
张绣倒也光棍,他自己带来的千余本部军士已在方才的一波绝望的进攻中全部打完,这些将士逼得夏侯猛不得不亲自指挥下一波的进攻,多少有了点不死不休的意味。
“拼了,为了夏侯家的荣耀,老子马革裹尸还吧!”夏侯猛实力稀松平常,但是高傲却是天生的,他跃马横刀,再一次带领兵士向北门发起了狂野的冲锋,他双目如赤,面目狰狞,情知这一次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战斗,此刻的他如同一头已经被完全激怒的野兽。
“通通!”解决了最后一部攻城梯,城中三声炮响,被夏侯猛称作老乌龟的程普出场了,一身红衣战甲,身后是金黄色的大氅,这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将过来。
“匹夫受死吧!”夏侯猛如闪电一般地冲将过去,大刀朝程普的脑袋挥去。
“夏侯一门英豪,却出了你这么一个草包,可叹啊可叹!”程普冷笑一声,长刀后发而先至,一刀磕开了夏侯猛的长刀,旋即,一记立地旋风斩,“卡擦”一声,将夏侯猛的脑袋甩去老远。
“杀…”这边江东军气势如虹,失去主将的曹军则兵败如山倒,被程普一阵追杀,又交代了数千军士…
周瑜到达的时候,整个战役已经基本结束,大老远周瑜就哈哈大笑道:“某就知道这些烂番薯臭鸟蛋不够老将军看的,果然,老将军老当益壮,系我江东之福也!”
程普看了一眼身后正在清理战场的江东军士,知道这是要表态的时候了,他微微一笑,很是恭敬地拱手道:“都督出战,未尝一败,普岂能开不详之先河,挫了都督的风采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