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传达叶舒的意思,要和谈。
众人兴趣不大,有几个还露出了轻视。视线都转到城主身上。
准备启程的林文仲也拧眉站在营外。
*
两地相交的一座八角凉亭内,叶舒比林青青先到。
他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一个融在黑色中的人。林青青黑发,黑衣,黑靴,连披风也是黑的,容貌清冷。
她还是怕冷,下马后先裹了裹披风,朝亭内走。
她只带了几个人,看到他也只带了少量人马后有些诧异,没走进亭子,长眉便拧住了。
“好久不见,”林青青在距离石桌一步远的地方站定,视线直直看到他眼底。
叶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你是林青青时,没告诉过你是天师。你是长乐时,没告诉过我你是林青青,”他刚毅消瘦的脸上露出苦笑,连神情都变的缅怀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林青青想到小舟,道:“应该没了。”
“哦,对了,”林青青想起来一事,回过身朝自己人勾勾手。两个年轻人见状推出一个中年汉子。
“此人要给城主下毒,被当场擒获,”陈子晋没有下马,稍微在马背上动了动,道,“将人还给摄政王。”
叶舒脸色有些难看:“我并未派人给你下毒。”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林青青不怎么在意。
崔户下马,走过去,看看那人,一刀将人砍了。
林青青退到石桌处坐下,眉头都没动一下,紧了紧披风。
陈子晋反倒皱了眉,叫人把还在抽搐的尸体拉走。
“还是那么雷厉风行,”她扬声跟崔户打招呼。
崔户朝亭子里看了眼,躬躬身,默不作声的退回去。
她将小脑袋转到叶舒那边,“还有旧要叙吗?”
两方人马时刻警惕,她却在谈家常一样。
叶舒微微低下头,“为何不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什么话是说不清楚的。”
这话是林青青说的。
以前说的。
她挑眉,“我是林青青也好,长乐也罢,不过是在满足我自己。不过话说回来,摄政王的眼睛也不是摆设。”
碰面的小半炷香的时间内,叶舒第一次从她话中听到讽刺。
他无话可说,“是我负了你。”
“是吧,”林青青坐姿变得随意,一边的身子靠着石桌,松散的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谈谈现在吧。你想跟我怎么谈?”
她对过去没有一丝惋惜。
这让叶舒感到沉重,明明是两个人的事……
来日方长。
他把种种情绪放下,“我想请你回京。你喜欢北部,还是喜欢南方,都可。这场仗没必要在打下去。着天下,任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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