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在乎被他们知道了?”
“如果你说出去,那你在我这里拿不走一分钱。”
周小伊丢弃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不再一味地委屈求全,而是冷笑起来,极不像平日里的她,“呵呵,我知道你有钱,你若没钱我也不会看上你。”
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阮滨丝毫不觉得惊讶,他反而喜欢跟直白的人打交道,他松了一口气说:“我给的数目绝对会令你满意,只要你保证拿了钱之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周小伊并不是傻子,反而聪明得很,她要的是阮滨这个既体面又能赚钱的人,“听说乔心唯已经在你手底下工作近一年了呢,听说她才跟她前男友分手不久,听说她跟江浩是相亲认识的,还是闪婚。”
“说话别拐弯。”看来,周小伊知道的不少,这就是她整天混在办公室的目的之一吧。
“如果江浩哥哥误会了心唯姐姐在结婚之前就跟自己的上司有一腿,那你说会怎么样?自己的妻子在嫁给自己之前就被自己的发小玩过,你说他会怎么样?”
阮滨眉头一皱,他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周小伊,你别乱说,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
“急了?你着急了?哈哈哈,我终于又让你着急了。”
“你……”阮滨再一次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戳中了软肋。
“如果江浩哥哥就此跟心唯姐姐离了婚,那你不是有机会了?你不得感谢我啊!”
这“哥哥姐姐”从周小伊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恶心,阮滨觉得自己被玩弄于鼓掌而又不能自救,他恶狠狠地瞪着周小伊,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周小伊眉毛一挑,眉眼间的那股子机灵劲儿显露无疑,机灵是好,倘若机灵过了头,那就是狡猾。
“小时候我很喜欢奶奶家养的一只兔子,可是却被堂姐占为己有,某一天放学回家,堂姐刚好不在,我就把泡过老鼠药的菜叶子喂给兔子吃了。”
周小伊越是说得风轻云淡,阮滨听得越是发慎,他不怕任何,只怕乔心唯受到不该有的伤害。
“呵呵,当然喽,那只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我可不会这么做。我喜欢一个人,如果得不到他,那我就会毁了他喜欢的人,这样才叫他最痛苦。”
啧啧啧,这个女娃的内心,该有多黑暗啊。阮滨深深地觉得自己是踩空掉进了泥潭,越挣扎越往下陷,就算最后有幸获救,也会沾得浑身是泥。
阮滨沉沉地说:“说出你的目的,你这么聪明,不会那么笨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你摧毁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周小伊眨巴眨巴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嘴角的一对小梨涡甚是可爱,她用十分甜美的声线说:“我什么都不缺,就差一个丈夫,滨,我们结婚吧。”
“……”这人是天真还是蠢,都走到这地步了还在做梦,“开什么玩笑,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乔心唯和江浩都能各取所需地在一起。”
“你听谁说的!”
“这不是江浩哥哥亲口跟你说的么,对了,心唯姐姐就在屏风外面,也都听到了呢。”
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乔心唯无意间偷听到两人闲聊的同时,周小伊在门外也看到听到了。
阮滨眉头紧皱起来,他悔啊,他亲手把一个小恶魔带进了自己的生活,难道还要任由她把自己的朋友圈搅得乱七八糟的吗?此刻,他十分担心着乔心唯,这个什么事都能隐忍的姑娘,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出嫁的啊!
“他们可以凑合着过日子,我们为什么不能?你能给我想要的物质生活,我能填补你寂寞的夜晚,不也是各取所需吗?”
周小伊的话语和口吻,完全不像还没毕业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倒像是饱经风霜精打细算的半老徐娘,整天算计着别人。
“都到这份上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阮滨质问道,“在一起还有意思吗?”且不说他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即便有也不可能和周小伊,他可不想这一辈子都被枕边人算计。
“都说了是各取所需,我不会觉得尴尬的。”
寒心,这个女人是疯子。
阮滨不想多谈,以他们的见解和理念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他觉得跟一个假装成熟的小丫头片子说这些,丢份子。江浩那里他自会解释,这么多年的兄弟一定会谅解,何况暗恋又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你想得美,我现在看见你就倒胃口,你慢慢吃吧,我会埋单。”说着,他拿出钱搁在桌面上,扬手要叫服务员。
“我都已经有你的骨肉了。”
阮滨的手半举在头顶,张口结巴,“你……你说什么?”
周小伊从容地打开小包,拿出一根验孕棒递到他的面前,“看清楚了,很明显的两条杠。”
“不可能,不可能。”阮滨有些失态,他攒着手,手心全是汗,冷汗。
“你不懂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两条杠说明是怀孕了。”她又拿出一根,“这是新的验孕棒,你若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去洗手间验一验,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认。”
旁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邻桌的客人们都在议论。
阮滨深呼吸着,紧绷到扭曲的面部表情说明他在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拿起桌上的一凉杯水仰头喝下,此刻,他最需要冷静。
“如果你再不相信我可以去医院检查,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打胎的,你……”
“闭嘴,够了!”他呵斥了一句,也不管他人异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