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彻底哑言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道我刚才没说清楚吗?难道我还不够主动吗?
她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才暖起来的心,一下子又被寒冷给包围了。
阮滨是个交际高手,喜怒都不露声色,他很自然地一看手表,说:“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我这里,不太好。”
夏至咬了唇,原本心里想说的话,都被他的话给生生地堵了回去,人家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我又何必再多说,大概他只是在看我的笑话吧。
夏至放下杯子,拿下毛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呵呵,阮总,你都说时间不早了,你还喝了酒,那你就休息吧,我打车回去很方便。”
阮滨站起来,说:“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夏至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睛也没有看他,往下瞅着,“没什么不放心的,杭城的治安很好,我平时也都一个人住,没那么多事儿。”
她想哭了,心口一下一下疼起来,一下比一下厉害,“啊哈哈,阮总,我走了,不用送我,我认识回家的路。”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出了公寓,顺手还带上了门,“砰”的一下,声音不小。
好了,以后再也不用猜来猜去的了,以后再也不用把人家的关怀当暧昧了,以后再也不要会错意了,夏至,你明白了吗?
第二天上班,一向守时的夏至却迟到了,新年第一天上班,大家都等着她开例会的,却不想等来了她要请病假的消息。
“喂,田主管。”
“夏至,你人呢,整个部门都在等你一个人,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田主任对不起,我发高烧了,今天估计去不了了。”
田丽刚想开口骂,忽见阮滨正好从二楼走下来,夏至是阮滨的助理,平时就格外爱护她,算算算,就当给阮总面子。
于是,她软着语气说:“那行吧,明天补张病假条给我。”挂了电话,她吆喝一声,“夏至不来了,都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阮滨心头浮起一丝担忧之色,她生病了?
夏至还躺在床上,身体滚烫,浑身乏力,枕头边放着她刚用过的体温计,38度7,高烧。
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平常有个小感冒都不需要吃药,发烧也不会太严重。但这次,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病得这么严重过,连起床到个水,都累得直喘气。
她打开床头柜,拿出备用的感冒药,吃了一颗,继续睡。
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伴随着敲门声,还有手机铃声。
“喂,阮总,我今天请假了。”
“在家吧,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啊?”
“啊什么啊,开门。”
“哦。”夏至糊里糊涂的,还搞不清楚状况,拿了大衣往身上一披,就去开门了。
门开了,人傻了,阮滨愣愣地站在门外,她也愣着,好一会儿,她“啊”的尖叫了一声,赶紧往洗手间跑。
“阮总,您先坐一下……您随意……”
阮滨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她住的地方,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生活化到很接地气。
夏至有点无地自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像鸟窝,眼睛里还有眼屎,大衣里面就是一套卡通睡衣,人不但邋遢,还憔悴得不成人样。
她随意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捋了两把直接扎了起来,衣服就不换了,要换还得去卧室,她就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了。
门打开,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问:“阮总,你怎么会来?”看到铺满衣服的沙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真是惭愧至极。
这些脏衣服是回去之前整理出来的,本来她是打算放假回来之后洗的,现在却成了她最想销毁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