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道:“对了,我曾经这样问过,妈妈说爸爸下的中国象棋,而她下的国际象棋,两者有本质区别。”
“本质区别不就是胜负吗?”
“我也这么说,妈妈却摇摇头,语带神秘地说——”她学赵尧尧竖起食指清冷而玄奥地说,“中国象棋里卒子过河还是卒子,国际象棋卒子沉底便完成凤凰涅槃。”
白钰思索半晌,摇摇头道:“实在太高深,想不明白。”
楚楚嫣然一笑:“小宝哥,我们还是商量点明白的东西吧……”说着取出一页画满符号和数字的纸,白钰眼睛一亮,盯在上面看得出神。
灯光下,兄妹俩边研究边记录,写写划划直到凌晨两点。
这个春节兄弟仨都没回京都。
宋楠是故意避开敏感时点,平时可以雨露均沾,周六回樊家大院周日又拐到宋家大院去了,反正两边都笑脸相迎,但春节就有个除夕夜陪谁的问题,还有大年初一宋家这边老部下、地方领导来拜年,看到妫海玥母子怎么介绍?
蓝依蓝朵则早早商量好孩子一放假便离开京都,陪白钰在上电过春节——白家大院繁规琐矩太多,大年初一从早到晚不知要陪着接待多少客人,姊妹俩觉得气闷。
于煜如楚楚所说陷入非常困难的局面之中,互联网大厂那些都是几十年刀光剑影打出来的老江湖,于煜挟市长之威三斧头虽刚开始唬人,等他们站稳脚跟回过神来,组合拳接二连三,加之个别省领导配合作战,把于煜缠得头大如斗干脆坐镇临州,不回京都了。
腊月二十九,晚。
于煜结束一天规定动作的行程又绕到市十院,王雁还是安详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维持生命系统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
站在玻璃幕墙前,于煜陡地想起父亲方晟——当年他多次这样站着凝视病房里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女人,从白钰到鱼小婷再到叶韵,还有死于手术的姜姝,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已经联系好了,节后美国脑神经研究领域顶尖专家伊莱贾的团队将亲临十院诊断,是祸是福全凭他的结论。”
身后有人轻轻说,不用看肯定是副市长符晓凡,否则重重保镖防线不可能让人随便靠近于煜。
“他说不行就放弃了?”于煜沉甸甸道。
符晓凡道:“脑死亡就代表生命终结……维持生命系统成本很高的……”
“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