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表哥们仍为窘迫的生活而发愁,自己那点挫折又算什么?晏越泽感慨万千,沉吟良久说大表哥虽然属于轻伤但不承担正常井下作业,应该可以转到绿化队,矿区绿化是立足长远的大事目前没有名额限制,这方面马上找绿化办争取一下不算事儿;小表哥还得在矿井再坚持下,矿区对驻矿报名标准卡得很严,不能搞特殊化,不过小表嫂倒能提前转岗,因为眼下矿区正在举办机器人维修维护技术培训,她有操作基础,参加培训后上手反而快,明天跟矿井方面打个招呼脱岗学习……
问题解决了大半,舅妈全家喜笑颜开,两位表哥不会说好话频频举杯敬酒。晏越泽在熟悉的环境、温馨的氛围里难得放松,喝得有了六七分醉意。
关于舅舅耿栋的下落以及为何干出糊涂事,整个晚上没提半个字。
出了门脚底下有些踉跄,不等石老师发话晏越泽主动说电动车搁这边,自己步行回家这样还能散散酒。石老师嗔怪地敲敲他脑门先带孩子回去了。
沿着略有些破落的街道散步,矿区的路灯时亮时暗,路面只有昏黄色的光影闪来闪去。晚上九点多沿街店铺都打烊了,网吧、烧烤、大排档等都只见百无聊赖的老板和服务员,一切显得萧条而冷清。
路过一幢倒闭的商场时,冷不丁旁边幽暗的巷子里传来急切的声音:
“越泽,越泽!”
表娘舅耿栋的声音!
晏越泽猛吃一惊,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下意识退了一小步,警觉地四下张望后低声道:“是你……你怎敢在这儿?”
他很小心地不提称呼、不说名字。
“越泽,到里面说,”耿栋道,“自家外甥,我不会害你,放心!”
迟疑两三秒钟,晏越泽把手按在兜里手机紧急报警位置,深吸口气道:“好……”
又四下望了一圈小心翼翼走进巷子,耿栋也不说话带他拐弯从后面小门上楼,再推开扇防盗门等两人进来后反锁上,穿过走廊再进了间小屋子,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