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我是这么分析,”宇文砚道,“如果白钰真正为上电矿业改革着想,急于通过黄鹰操作让‘房屋维修基金’解套,那么于情于理应该向证监会出具说明早日结案,恢复黄鹰自由,毕竟还有二十亿基金套在里面呢;如果整件事就是挖坑而黄鹰跳进去了,我担心他早跟钟纪委明月形成默契,绝对不肯背书。”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关键在于举报者身份,否则很难猜测,不过就直觉而言我很担心!”宇文砚沉甸甸道,“二十年前方晟拿固建重工没办法,最终妥协了;二十年后白钰成功抓捕集团副总、冻结几百亿,儿子达成了老子的心愿,多厉害!”
岳首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心知宇文砚分析方向是对的,从一天下来各方面搜集的情报看,此次钟纪委主动出手稳准狠,应是暗中策划了很久。
“宇文呐,有些事儿不妨透个底……”
岳首长所透的底实质也是今天下午骆老那边透的底,事到如今不把话挑明说已经不行了,“两百亿或更多损失对固建重工打击非常大,商誉、市场、流动性等等全面将遭重创,很多正在拓展的业务和领域将被迫转让并退出,固建重工恐怕一夜回到解放前,重新回到偏踞渚泉的重工机械,几代人努力付之东流……但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情况是,宇文,你可知道黄鹰的背景?”
宇文砚摇摇头:“他口风很紧,从不谈论家人。”
“京都邱家的外戚,还是邱海波跑到骆老面前推荐的,”岳首长道,“自家孩子靠得住,这些年来黄鹰东奔西走为集团干了不少脏活儿,唔,具体我也不清楚……有些事论性质比操纵股市严重得多,一听就是十年以上徒刑!而且固建重工绝对不能沾染上那些罪名,否则真的身败名裂倾家荡产!宇文听懂我的意思么?”
宇文砚目光闪动,轻轻“嗯”了一声,内心却惊惶万分。
岳首长当面交底,预示着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必须接下这个活儿,根本不是刚开始所谓“拚与不拚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勉强”。
“冀北的名额目前骆嘉斯退出而内定给你,小换界也有希望一搏!”
岳首长沉声道,“只要黄鹰顺利出来,固建重工安然无恙。宇文,骆老难得松这个口,把握好难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