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十年城港关系再差,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坚冰正被一点点打破。从白钰亲自带着警察到港口管委会众目睽睽下抓走任栋,就敲开屠家治下滴水不漏的岩石。
屠友军突然有些后悔,陈安被杀那夜柏艳霞为着柏家孩子晓优安危亲自打电话时,自己态度过于生硬、处理得过于毛糙了。对方再不济也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以前在屠家势力占据压倒优势时无能为力,如今新任市委书记等于跟屠郑雄摊牌开战,柏艳霞代表的市纪委就发挥重要作用了。
早知委婉些、隐晦些,起码场面上的态度尊重些,也不至于平白树个强敌,人啊顺境时不能太张狂,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川发有啥事?”屠友军见他一付狼狈样,转而问道。
“算了,跟友军你这会儿麻烦相比,我那边根本不算事儿。”
屠川发识相地说。
闻弦而知雅意,屠友军将他叫到阳台,重重吐了口气道:“川发听我说一句,你那个公司以后就在港口范围做做活儿,市区这边别插手!现在人家盯上我们了,虽说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准,但到头来倒霉的总是冲在第一线的,明白我的意思?”
屠川发吃惊地说:“友军,都还没怎么较量怎么就……这可不象你的风格啊友军!”
“因为自家兄弟我才私下提醒,在我的位子了解的东西比你多得多,”屠友军叹道,“你身在企业进退自如,就算被骂缩头乌龟又如何?我不行啊,节骨眼上被刀架着冲到前面,已经做好所有准备!”
“局势很糟糕吗?姓白的才来了半个月哇!”
“半个月里郑雄连打败仗一退再退,现在白钰往上已经闹到申委书记前面,往下刚刚抓走了我最得力的干将!知道吗川发,这个白钰跟以前历任市委书记都不一样,人家首先要保官位,其次才想着从屠家争权夺利;白钰目的就一个,全力以赴干掉郑雄以及屠家势力,把港口正式纳入湎泷市管辖之下。”
屠川发反倒舒了口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姓白的真要想干掉屠家,岭南那个家族第一个不答应!我不清楚屠家每年进贡多少,但到现在,很显然并不仅仅出于救命之恩。”
“麻烦就在于到目前为止白钰没有显示出对岭南大家族的畏惧,”屠友军烦恼地说,“我们也闹不清原因,或许他觉得白家与岭南平起平坐没必要让步?或许别的什么……”
屠川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有人多方了解杨志豪的同事及分局治安大队近来的情况后初步摸到线索:
可能与上周某保安公司申请在港口设立分公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