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愣了一下,道:“这一点我说了不算,要看组织安排。你真正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居秘书笑了笑:“那我直说了,方常委请不要生气,只是一个纯理论探讨。我想知道的是,方常委准备把红河作为晋升平台,还是急须规范、整顿、发展的是非之地?”
“你说的不是选择题,按官方口径和道德标准必定是后者,我好奇的是你为何这样问?”
“我老家就在红河区范农村,上高中时我父母想翻盖自家院子被禁止,说马上进行大开发,红河老百姓要过好日子了!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父母还住在低矮破旧的青瓦房里,每逢下雨家里起码得准备七八个桶接水;原来承包的农田、果林都被围起来疯长野草;农民失去土地啥也不会,只能靠每年开发区那点补贴凑合着过,作为农民的儿子,我痛心疾首,恨自己人微言轻,不能替红河做一点事!”
方晟凝视他良久,拿起他的档案看了会儿:“居思危……很贴切的名字,跟你的性格很相似,就是你了,明天起跟我去红河!”
几分钟后他来到许玉贤办公室谈了自己的想法,许玉贤爽快地说:
“增加三个科级编制么,没问题,回头你跟徐璃打下招呼,就说跟我沟通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市委书记刚刚压缩编制,你上任就增加编制,相当于公然打脸,哈哈哈,你多虑了,当初压缩是压缩的想法,现在增加有增加的理由,只要正常推进工作,把开发区真正运转起来,哪怕恢复到五十个编制都没关系。”
方晟笑道:“许书记雅量当然不在意,就怕别有用心的小人在耳边鼓噪,时间久了难免生出缝隙,毕竟我在这边的时间少,主要精力要放在开发区。”
“大家都晓得我俩在梧湘的关系,若想挑拨离间是打错主意了,”说到这里许玉贤别具意味笑了笑,“方晟,我总觉得你在清树似乎更放得开手脚,是苏兆荣比我支持力度大,还是你俩更贴心?”
他笑得有点八卦,方晟猜到自己与鱼小婷的私情尽管隐秘,终究纸包不住火还是遭到外界怀疑,连忙说:“两位书记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风格岂能一致?苏书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京都才是他仕途归属;许书记坐银山而观潇南,蓄势待发,气吞山河……”
“滚你的吧,越拍越不象话,”许玉贤笑骂道,“不过银山这边有白翎坐阵,你可以安心工作了。”
“我工作的时候一直很安心。”方晟辩解道。
接着来到组织部,听说追加三个科级编制且许玉贤已经答应,徐璃眉毛一挑,冷冷道:
“方常委新官上任三把火,许书记不便扫兴,我可得实话实说。数年来红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是出了名的人浮于事、庸庸无为,许书记接掌银山后提出压缩编制,分流干部,我举双手支持,那阵子组织部加班加点做分流人员思想工作,找接受单位沟通协商,尽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好不容易把许书记的指示落实到位。你倒好,报到第二天就增加三个编制!请问方常委增加的依据是什么,关于编制今后有什么规划,是不是要走回头路,逐步回到当初五十个编制?要那样的话我找许书记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