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伟很满意方晟呆若木鸡的样子,轻咳一声,声音很低但字字清晰入耳:
“如果真想抓她,分娩是女人最脆弱、行动最迟缓的时候,凭我们的能力怎会连线索都查不到?通缉令是做给大家看的,对内对外有个交待而已。逃亡为了自由和感情,与国家机密无关,这是放她一马的原因,毕竟……国家培养她这样的人才不容易,她也立了很多军功,秘密档案里有长长的惊人的记录……她帮爱妮娅是以个人身份,行动地点又在香港,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在银山与杰森交手,她的表现令人鼓舞,给FBI惨痛的教训,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恰到好处刹住话头,轻啜咖啡,把话碴留给方晟。
不愧是樊家新生代杰出代表,白家就缺这样的顶梁柱啊,白昇白白糟蹋了大好资源!方晟暗叹道。
“既然领导一直关心爱护着她,我想如果可能的话,请大哥帮忙撤掉通缉令,让她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阳光之下,有机会还可以继续报效国家。”
“在我们系统违反纪律擅自潜逃是很严重的罪名,提交军事法庭起码十年以上徒刑。”
“你刚才说过她立下军功无数。”
“功不能抵过。”
“阻截杰森不单涉及到国家安全,更警告西方国家不准策划煽动我国群体事件,属于重大立功表现。”
“谁能证明?”
“我可以让那天夜里参加行动的相关部门出具书面报告。”
樊伟盯着他,目光中充满玩味:“方晟,你在双江已形成令人不安的势力,在京都圈子也有非同寻常的影响力。你才是副厅级,假以时日升到省部级,恐怕放眼全中国没几个人能制伏你了。”
“为什么非用‘制伏’两个字?”方晟反问道,“人与人之间一定要争得头破血流么?”
“因为政治生态独有的金字塔形态,越往上竞争越激烈,塔尖只有一个人。”
“我从没想过要成为那个唯一,政治到了一定层面不是一个人、几个人甚至什么派系所决定,需要复杂而广泛的博弈、协商和交易,想得太远反而容易迷失自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方晟道:“大哥有此想法?”
樊伟摇摇头:“我的出身和职业注定与那个伟大的梦想无缘。”他总是这样只说半句话,让方晟摸不清虚实。
“樊宋两家是坚定的盟友,所以大哥把宝押在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