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讲,保留暧昧却能光明正大地交往,未尝不是好事。虽然他脑海里还映有悬崖上范晓灵依偎在怀里、楚楚动人的脸庞;明月发高烧时脸蛋红扑扑虚弱不堪的模样,以及芮芸笑吟吟落落大方的仪态。
从三滩镇到银山,一路走来他结识了很多女孩,有过肌肤之亲的也不在少数。与当初强烈的征服欲望不同,如今仿佛人近中年也淡了很多,体力、精力、状态似有走坡路的感觉,从而对心理产生微妙的影响,好像关注的重点不再是女人,而是孩子。
这是衰老的象征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年轻时不懂得珍惜,随着年龄的增长,方晟愈发体会到处处留情带来的隐患。对男人来说,一夜情,一夕欢不算什么;对女人而言却是全身心的投入和不计后果的付出。
赵尧尧为了他,毅然辞掉公务员职务,与于家和母脱离关系;
白翎为了他不顾白家声誉和名份;
鱼小婷即便退役隐姓埋名,还在分离前怀上他的骨肉;
毕生以仕途为唯一乐趣的爱妮娅也一时冲动生下他的孩子,导致官途遭到重挫。
更别说姜姝竟想跟他生二胎;徐璃苦心费诣装修爱的小屋。
与她们单方面付出相比,方晟极为内疚。
大概这才是方晟不愿再和范晓灵联系的深层次原因:他欠的情债太多,不能再伤害更多女人。
唉,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熄灯瞬间,他突然想起在徐璃的爱巢,每次都是她关灯,香香甜甜一个吻后相拥而眠。
自己拥有这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唉,方晟再度叹息,带着遗憾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方晟特意提前十分钟到于道明办公室门口,常务副省长日理万机,特别是周一不知多少官员焦急万分地觐见,回报请示各种麻烦事;不知多少会议等着他出席、讲话哪怕露个小脸。
九点差两分,于道明在秘书陪同下缓缓从走廊转过来,门前等候的官员们纷纷站起身问候“于省长早”,于道明含笑打了一圈招呼,最后目光落到方晟脸上,诧异地问:
“你怎么也来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