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开国元勋的老革命家,一位大军区司令,大晚上专程等自己,这份殊荣令方晟受宠若惊,也意识到问题非同小可。
接着白翎又说燕慎在此敏感时期突然赴德国讲学,为期一年,估计燕常委担心醉心于学术的儿子被各方势力利用,打发出去远离正治。临行前燕慎特意到反恐中心找她,写了个号码,说以后有急事就打它。
说着白翎将纸条交给他,说燕慎实际上是防止你遭遇变故,每逢政坛陡生风波之际,总是崭露头角的新星们率先被打压。
“还算新星?”方晟发牢骚道,“七年前因为是新星双规了一次;四年前又因为是新星差点被双规,十年下来了,我竟然还是新星!”
“因为正治新星永远在路上嘛,”白翎笑道,“非但你,吴郁明、姜姝那批人都有危险,所以都回来了。”
“可我们跟巫石卫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车子缓缓驶入白家大院,如白翎所说,白老爷子和白杰冲正在书房聊天,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白翎陪同方晟进了书房,打过招呼后想赖里面,白杰冲毫不留情挥挥手:
“小翎先出去,谈正事呢!”
白翎吐吐舌头,不满地将门关好离去。
书房里出现短暂安静,接着白老爷子轻轻咳了两声,白杰冲喝了口茶,道:
“方晟,今天叫你回来,说明形势十分恶劣……去年新方案之争哪怕到白热化程度,我们都没惊动你。”
方晟迷惑地说:“可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目前掌握的消息是巫石卫被立案调查。”
“为什么被查?”
“据说贪污了几百万,而且是六年前在冀北省委书记任期内……”
白杰冲轻蔑地笑,道:“我当政委的时候,有回上面要拿掉一个省军区司令,具体原因忘了,可能生活作风极度糜烂被捅到最高层。当时省军区怎么做?凡他签字批准的费用都翻出来,用途不明的一律算作虚报也就是贪污,很快凑到两百万将其拿下。”
“这点小钱真不是问题,换了你方晟,几年前要是被夏伯真双规的话,搞个上千万的案子都不成问题。”白老爷子接道。
第二次双规事件,夏伯真在最后关头侦察到方晟栖身的“安全屋”,差点得手而翻盘,幸好容上校和白翎母女危急时刻赶到,不惜以身犯险,由容上校引开追踪人员而逃过一劫。
白老爷子这当儿重提旧事,用意不明而喻。
没等方晟表忠心,白杰冲道:“对京都、对各层各级领导干部来说,重点不是巫石卫贪污多少,而是被立案调查本身的正治隐喻,换而言之,最高层到底在传达什么意思!”
方晟对巫石卫知之甚少,上周特意搜集有关资料才发现他为人极其低调,担任省委书记期间是出镜率最少的封疆大吏,调到人大继续保持内敛作风,除上新闻的镜头外没有接受过任何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