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资金往来没那么多讲究,说汇就汇,几乎是肆无忌惮,细究起来免不了查出钱款流入与窦康、慕达等本土派领导干部有关的账户。
因此与昨晚方晟咄咄逼人攻势一样,他有掀桌子的底气,自然胜券在握。
方晟等三人还没离开水库,窦康和慕达已得到消息,躲在办公室紧急商量对策。
“他娘的,当时不是说好隔两年再销户吗,谁让他们着急注销?”慕达破口大骂。
窦康沉思道:“也不能怪他们,哪里想到多年后有人翻旧账……姓方真想跟咱俩撕破脸干一场?”
“昨晚跟耿大同干了一架,他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慕达冷笑道。
“靠山要倒台了,未免着急,关键咱们有把柄在他手里……”窦康沉忖道,“眼下两套方案,一是跟他硬碰硬,让小袁顶着,发动违章建筑住户们闹事;一是主动认怂,躲过他这轮疯狗式乱咬。”
“就怕小袁小柳顶不住啊,姓方的反应你见识过,没两下根本接不住碴儿。”
“可是……即便退让,合同来路不正的把柄还捏在他手里,那是颗定时炸弹,铆不准什么时候‘嘭’一声,把咱们全都牵连进去!”
窦康想到这一点就头皮发麻。
总感觉方晟象高明的屠夫,每一刀都割在关节处,又疼又麻却又无奈何。这家伙厉害之处就在于懂经济,懂账理,脑子灵活且与时俱进,老套官僚体系做派根本对付不了他!
对于窦康的担忧,慕达深以为然。作为纪委书记,慕达知道银行账是永不湮灭的证据,普通账册十五年保存期,对公账户永久保存,所有流水都白纸黑字记得分明!
“我想修订一下第二套方案,”慕达深思后说,“谈不上主动认怂,先写个方案表明三点意见,一是他们经营电厂并管理水库多年,有很深的感情,也积累丰富的经验,希望履行合同做完三十年;二是愿意配合正府做好涉及电厂和水库拆迁户的思想工作,在妥善安置的基础上给予一定经济补偿;三是水库综合开发后,电厂以股份转换管理权,参与大景区门票收入分成。暂时不提具体数额,也不写操作细节,慢慢磨,躲过姓方的第一轮猛攻再说。”
“合同的破绽还在啊……”
“马上设法转移当年参与者,销毁相关台账和资料,就算查到有问题,找不到证人有屁用?”慕达不愧老纪委,处理这种事不慌不乱,“我们几个与电厂发生过往来的存折、银行卡全部销户,将来查起来来个矢口否认,反正不是本人经办的业务,调银行监控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