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都这个时候了还叮嘱儿子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只要爸身体棒棒的,我明天就回双江上班。”于道明强忍泪道。
于老爷子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似乎是笑,然后眼珠艰难地转向人群,好像寻找什么。
于云复在方晟肩头一拍,方晟一个箭步上前,恭声道:“爷爷,我是方晟!”
“方……”
老爷子喘了几口气,陡地声音清醒了很多,吃力地吐出四个字,“于家……靠……你……”
大概用力过度,老爷子头一歪没了声音!
于家三兄弟和于铁涯同时一呆,齐齐扑嗵跪倒,后面顿时哭声一片!
方晟见老爷子神色如常,壮着胆子上前试了下呼吸,叫道:“没事,爷爷只是昏过去了!”
于云复赶紧把已被挤出屋外的专家组请进来紧急医治,并劝所有人暂时离屋,仅于渝琴留在床边照看。
来到于云复的书房,每个人都不想说话,气氛非常沉闷。环顾书房几个人——于秋荻、于道明、于铁涯和方晟,堪称于家主要是于老爷子这一脉嫡系,于云复叹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之老矣,总有驾鹤归去的时候,老爷子自己都看得很开,我们何必过份悲伤?”
“提前做好相关准备是必须的,”于秋荻道,“主要是办公厅那边的衔接,规格、标准、具体操办流程等等,最好事先有个大致方案,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于云复道:“前天老爷子倒下后我向吴曦请教过,办公厅的态度是接到报丧才启动流程,否则不合章法;也对,中国人讲究礼仪,人活着就讨论治丧总是不妥当的。”
“听起来也有道理,道明,省正府对离休老干部也是这样处理?”于秋荻问。
于道明摇头道:“托辞而已。人尚健在时家属思维冷静,有理有据,会提出很多压迫性条件,很难做通思想工作;去世后家里乱成一团,急于入土为安,诸多细节顾不上斟酌,也不可能反复纠缠,基本上两三个回合接触就过了……”
于秋荻恨恨道:“明明很简单的事搞这么多绕绕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