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忖道:“从字面看他在履行副井长职责,说得冠冕堂皇倒也无隙可趁……”
印建国道:“方市长,按矿井领导分工李长根主要负责安全生产,当时7号矿井出了事故他应该全天候守在现场,哪有心情检查仓库?练军要求赔偿金的事儿由集团工会等部门处理,矿井领导从来不过问也从不在练军面前提起,李长根批评工作也罢了,故意刺激人家一辈子拿不到钱恐怕有挑唆成分。再有,李长根在练军面前把会议时间、地点、出席者身份说得一清二楚,除了暗示练军作案没别的解释。”
“那还犹豫什么呢?”方晟奇道。
俞振与印建国对视一眼,道:“有个特殊情况——其实黄树都这样,从管辖权上讲矿区是相对独立的,一般来说地方公安无权进去抓人,须经矿区武装保卫部批准,嫌犯也不能押回市里,而由矿区公安分局接管。这还只是抓普通工人,抓干部的话还要集团相关领导批准……”
李长根是副处级领导,抓他必须陈则喜点头。
“他参加了那次会议吗?”方晟问。
俞振道:“没,级别不够。”
“连董事长、总经理都一网打尽,集团方面应该配合抓捕吧?”
俞振叹道:“这里头还有个特殊情况,谈到李长根比较曲折,他表哥……即叔伯关系的表哥就是省发改委主任颜毅……”
“啊!”
方晟不由一惊,又很诧异。
“按说这层关系李长根早该提拔做到集团高管了,可他文化水平确实不行,在矿井人缘又不好,每次测评就是过不了关,转行政岗在办公室又坐不住,写材料、用电脑、做计划什么都不行,集团也没办法硬着头皮提了个副井长公示期间还闹出不少矛盾,”印建国道,“有颜毅做后盾,不管哪方面想动他都得反复掂量。”
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