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保持微笑:“是这样的,刚才那封信放错材料了,我要撤回来。”
“白乡长,我已经扫码登记入了系统,您亲眼看到的,要撤必须凭本人身份证到镇邮局办理手续,不可以直接拿否则我说不清。”邮递员认真地说。
白钰略一思索:“那这样吧,我在封面上注明原因,行不?”
“那倒可以,”邮递员松了口气,“不是故意为难白乡长啊,邮局规矩大考核严,系统里有的如果拿不出信件就算漏件,对我们邮递员来说算是大问题……”
说着从邮包里抽出档案袋,并递上一枝笔。
掂了掂厚重的档案袋,白钰突然用力一甩,将它扔到几百米深的山涧,隔了好一会儿“砰”一声,落进奔腾的河水里。
“哎,哎,白乡长……”邮递员失声叫道,两眼喷火恨不得上前扇白钰两个耳光。
白钰温和地说:“回去说明一下,有问题叫邮局领导跟我联系!”
说罢上了车,赵天戈呼地又蹿出老远,风声里隐隐传来邮递员的咒骂声。
“停一下!”
白钰道,赵天戈随即将车拐到山道平台边。
下了车,白钰突然觉得全身无力,虚弱地倚到石头边一阵阵心悸和难受——不是因为车速快,而是想通前因后果的他,感到透骨寒意的后怕。
官场险恶,这一刻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课本里没有,光研究父亲笔记、资料也没用,必须亲身经历方知其中滋味。
“来枝烟缓缓?”赵天戈问。
“谢了,不会。”
“那我自娱自乐,”赵天戈点了烟连抽几口,道,“那么厚,我猜不是情书。”
“嗯。”
“你主管扶贫工作,如果与工作有关,联系最近商林发生的事以及省市调查组出没,应该关于贫困县帽子问题。”
白钰不置可否,隔了半晌道:“到底还是年轻呐,一时冲动差点做错事,幸好消息来得及时,赵兄又帮了大忙……有位领导提醒得对,我不该出那个圈子,不然容易被妖怪抓走,提醒得真到位,这会儿我才领悟到其中奥妙。”
“什么奥妙?”
“休息好了,回村吧,”白钰起身道,“不赶时间了开慢点,中午搞点酒不醉不归。”
赵天戈大笑道:“好,不醉不归!”
回到村部,趁赵天戈保养摩托车的空隙白钰又拨通那位同学手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