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琴医生在县城某社区医院上班,当时她结婚才两年,刚评了职称,工作生活顺风顺水,正在考虑先生孩子还是先考博。
这时一场意外遭遇来临了。
附近小区正好有位卫生局副局长节假期间咳嗽,懒得去大医院便步行到社区医院,看到琴医生顿时垂涎三尺,先暗示可以调她去大医院或清闲些的单位,再许以提拔、晋级、优先培养等心知肚明的好处,然后隔三岔五过来搭讪,送几张购物卡、会员卡等等。
都被琴医生拒绝。
但社会上风言风语已经传开,说得有鼻子有眼,包括传闻副局长趁她值夜班溜过去在病床上……
老公听了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地刨根问底。琴医生冷静地说从交往到结婚将近四年,四年时间还看不清我的为人,不知道是你还是我的悲哀,算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离婚吧!
“就这样干脆利落地离了婚,本来都准备备孕了,”琴医生苦笑道,“即便这样也没逃过后来的悲惨命运——或许那位副局长打击报复,或许单位领导不满我的所谓作风问题,把我充军分配到苠原。你说,不努力考博还能怎么办?”
“如果从了,或许已是大医院科室副主任吧?”
“想得美,”琴医生撇撇嘴说,“那些局里的混蛋专骗涉世不深的小医生小护士,玩腻了就一脚踹开,哪有那么多科主任、护士长的位子?当然就算有我也不从,因为觉得恶心。”
“早听说卫生系统跟教育系统一样,很多为官者龌龊不堪,赤裸裸恐吓胁迫年轻女孩子、权色交易甚至……本来以为影视、小说夸张成份居多,听你一说竟是真的。”白钰沉重地说。
“权力灰色地带太大了,给了卑鄙下流者操作空间。以护士来说,都不愿意呆在忙碌拥挤且责任重大的急诊室;三班倒也是护士的梦魇,谁不想早早摆脱?再不济从业务繁忙的如骨科、妇科调到清闲点的心脑血管科,或者到环境舒适还有外块的康复科;护士晋升更是激烈程度堪比后宫争宠的大戏,因为护士长不值夜班,不需要做具体工作,所以职位越设越多!以前只有护士长,后来增设副护士长,再后来又多了护士长助理——护士长又不是市长要啥助理?有的大科还设两个,为什么?每个护士长、助理背后都站着一个男人!还说我,分配到苠原后那位副局长假惺惺打过电话以示关心,然后直接了当说只要听他的,调回县城没问题。”
白钰失笑道:“要听早就听了,也不会贬到苠原,否则之前不是白坚持了吗?”
琴医生也笑,道:“是这个道理,而且就算让他睡了我也不可能直接调回县城,肯定先调到比苠原近点的乡镇,过阵子再调到县城附近的乡镇,总之在玩腻之前既让我看到希望又不可能一步到位让我如愿,牢牢把我拴在手里……”
蓝依喃喃梦吟,还翻了个身,两人一惊同时起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