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文军沉默片刻,道:“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我关心的不是钱,而是养老院正常运营究竟解放出多少劳动力,有过统计吗?”
“有,”白钰指着二楼道,“203室的徐大爷住进来后,两个媳妇都参与药草药材种植,一个儿子干脆去外省打工;从面上情况看,平均每户能腾出个劳动力,有7成是中年妇女,也是当前活跃在农村田地、林地里的主力。”
“预计到到年底药草药材市场能达到什么规模?”缪文军思路跳得很快。
“销售额270万。”
“啊!去年全商林药草药材市场的销售额不过300万左右,你确信苠原下半年就能做到?”
白钰笑了笑:“预计到明年底,投资商可以收回标准化中草药材仓储集散中心的成本,后年开始净赚。”
“你有精确完善的成本效益模型,对吧?”
“缪县长真是无所不精,经济学专业的数学模型也有所涉及……”
缪文军大笑:“少拍马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我是在想,能不能把仓储集散中心收购模式推广到山区乡镇。”
“如果不抑制住对利润和效益的冲动,会演变成为一场灾难——自然环境灾难和市场灾难。”
深深点头,缪文军道:“我懂你的意思,急功近利是现实干部考核机制所结的恶果,有了政绩才能提拔,所以不顾老百姓死活、挖祖上的坟墓、断子孙的财源!可商林必须发展啊,与发展产生的环境恶化影响相比,迈上新台阶让老百姓看到希望最重要。”
白钰没有继续辩论,及时调转方向道:“缪县长会有更高超的解决之道……在这个问题上,苠原拿不出好办法只能先计划后市场,逐步有序地引导。”
突然间缪文军又笑了:“小白乡长发自内心反对我的想法,又不便说出口,是吧?什么拿不出好办法,先计划后市场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哈哈哈哈……”
白钰愕然又心惊不已。
跟在这样绝顶聪明且心机深沉的领导后面太累了,根本听不出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稍有不慎就容易上圈套。
唯有坚持自己,不被他拴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