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低沉地说:“如果正常人事调整,身为体制内干部我无怨无悔听从组织安排,问题是从上次起就有人专门针对我做文章,本来破格提拔乡长,压为常务副乡长;如今苠原经济局面刚刚打开,就有人迫不及待要把我踢开,为什么?担心大小工程落地、几条产业链遍地开花后压不住我,威胁个别人的位子呗!很简单的理由,县领导们包括缪县长在内都清楚,却无能为力!您说可笑不可笑?”
“是吗?”
黄大爷缓缓站起身凝望远处山脉,面色严峻,良久道:“还跟上次一样省市有人直接电话给书计县长?”
“这回换了手段,县委副书计廖长伟和纪委书计雷同主动跳出来蹦哒,更可笑的事,您说纪委书计对我了解多少?我又没犯错误,从未在纪委挂过号!”
“这样是不行的!”
黄大爷难得有了怒气,“费尽心机就为了打压经济工作卓有成效的年轻干部,组织纪律性何在,组织权威性何在?从上到下,居然没人对这种不正常的行为提出异议,难怪多年积贫,脱贫致富工作抓不上去!”
气愤之下将小木棒狠狠摔到地上。
白钰连忙捡起来擦了擦,反而劝道:“不过也没关系,我想开了,大不了到隋水重头来起!能把排名垫底的苠原发展起来,我对隋水经济更有信心!”
黄大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小白,你还不太了解基层官场生态的恶劣性,绝大多数乡镇干部就这样几年换个地方,从乡到镇算重用,从常务副乡长到副书计又是重用,从副书计到乡长算提拔,从乡长到乡书计就是突破……换来换去不经意间就老了,很明显,有人想把你打入那类庸碌无为的群体当中,让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噢——”
白钰这才悟出自己考虑得还是太简单了!
长时间艰难的思考,他沉声道:“尽管如此,我不后悔曾经作出的决定!只要……体制里缪文军、包育英这些领导在,我就不觉得孤单!幸好,时间在我这边,我有信心、有勇气跟他们周旋到底!”
“好!”
黄大爷扬眉喝了声彩,道,“来来来,中午就在我这儿喝酒,二十五年茅台陈酿,咱爷俩好好喝个痛快!”
大概心头郁结烦闷的缘故,中午喝了六两酒居然醉了,一觉睡到日落黄昏,再看黄大爷也睡得香,可见陈年茅台后劲之大。
回到宿舍,刚开门进去庄骥东就转了过来,夸张地嗅嗅空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