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打电话,白钰脑子里闪过第一人选便是卓语桐。
卓家长袖善武,卓语桐在商界有极为广泛的人脉,且都不是玩资本而是踏踏实实做实业。然而一年多来两人算是闹翻了,蓝依也明令禁止他与卓语桐联系,首选之人首先排除在外。
柳瑄瑄行不行?天堑集团专做公路工程,但作为投资介入资质、牌照齐全的化工企业未尝不可,只是……若聪慧精明的卓语桐知道了必定产生某个遐想,毕竟,毕竟从公路到化工跨度太大,明摆着冲白钰的面子。
还有招暗棋即扬子药材的杨士余,前期暗中腾挪应该早早做好准备,然而以他的实力大概拿不出12个亿,多年从事药品药材也完全不熟悉化工行业,即使有钱没技术又不行。
这样看来,当年方晟建立起庞大高效的商业团队还是有道理的,眼下12个亿就把自己难住了。
独自在办公室想了一下午,白钰长叹数声,终于拨通越越的手机——于煜已告之两位妹妹主攻方向,按说这个电话应该打给从事资本运作和实业投资的楚楚,但出于各种微妙心理,白钰还是习惯与越越联系。
出乎意料,向来爽利而直接的越越居然迟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
“小宝哥大概没听说吧?自从爸爸失踪后,赵阿姨把在内地所有投资都撤回来了,而且下令今后不准到内地从事任何投资!”
“啊!”白钰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越越道:“上次帮你实际上打了擦边球,因为股票业务不属于投资,我没主动说,赵阿姨也权当不知。但如果投资回报周期慢且风险高的化工厂,我觉得楚楚不敢单独拍板。”
白钰沉思良久问:“有没有可能通过委托人或第三方进行投资呢?”
“这是一道‘absolute’(绝对)级命令,涵盖投资资金的最终流向,”越越道,“赵阿姨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没有人敢违背包括楚楚和我。实在抱歉,小宝哥。”
跟自小接受欧美教育体系培养的年轻人说话就这个好处,明明白白告诉你行与不行,不会含糊其辞。
白钰叹道:“赵阿姨准备完全与内地脱钩吗?爸爸失踪未必如她想象的那样。”
越越道:“小宝哥,赵阿姨曾经暗示全面撤资并非赌气或率性而为,暗含更深远的战略目的,她做的事与中国二十年、三十年后的国运有关,现阶段必须切割给欧美正府看。”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