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上半身浮在水面缓慢地沿着潭边游弋,游到他俩跟前时还故意停顿了会儿,用没受伤的手臂在岩石上拍打几下,故意挑衅。白钰暗暗好笑,若说它有智慧,也不过相当于三四岁孩童的智力水平,一块牛肉就让它患得患失得这样。
见他俩没有反应,它好象放心下来,一头钻入水中,潭面又恢复了平静。
“注意,它准备咬钩了。”蓝朵提醒道。
白钰又兴奋又激动:“我盯着呢,这将是我们有史以来钩的最大、最漂亮的鱼。”
浮标轻轻一动,蓝朵一抖就要拖绳子,白钰轻声说别动,它在碰钩,这是鱼咬钩前的常用伎俩,蓝朵擦了把冷汗点点头。
过了半晌浮标又动了一下,白钰做个准备动手的手势,两人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
突然浮标猛地向下一沉,白钰手一劈,两人同时起身双双将绳子一拖,水面上顿时翻腾起巨大的水花,美人鱼半沉半浮激烈地挣扎,力量之大使他俩稳不住身体,反被向潭里拖了两步。
“来回跑!”
白钰叫道,蓝朵醒悟过来,跟着他在狭长的岩礁上跑来跑去——它在水里的力量太大,凭他俩力气无法下面抗衡,而且容易被它用手褪掉鱼钩,只有来回跑才能在运动中消耗它的体力,使它来不及褪钩。因为它只要动作稍慢就会感到剧痛,出于避痛本能必须被拴在后面游。
它还在拚命挣扎,登山索绷得直抖,但他俩成犄角形拉着,从而有效化解它巨大的力道,登山索是蓝朵随身携带的紧急救生用品,品质确实超一流,任它用牙齿咬,用爪子啄,用双手拉怎么也不会断。
一眨眼工夫已经跑了四十多个来回,它依然保持强劲的后劲,反而他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如雨点扑簇簇而下,模糊了双眼,脊背上更是湿得精透,和衣物牢牢贴在一起,非常难受,脚后跟更被凹凸不平的岩面硌得生疼,每跑一步就钻心地痛。
“再这样下去恐怕累死的是我们。”蓝朵气喘吁吁说。
白钰应道:“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再撑会儿,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万一坚持到底的是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