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这世上最好的感情, 合该是这样的。无论顾长卿信不信, 她是真的喜欢他。她是姜念念, 自然更不会做出伤他的事情来, 无论如何都不会。但凡是她认定的人, 她都是做好了相守一生的准备的。她又不是原主, 从来对皇帝都没有感情。
……至于水性杨花的女人,谁爱当谁当去罢。╭(╯^╰)╮反正不会是她。
“嗯,你怎么不说话啦?”姜念念顶了顶他的鼻尖, 发现似乎有些不对,便深吸一口气问道:“难道陛下连这句话不肯相信我么,那……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顾长卿这才把她抱了起来, 眸色略微有些沉, 他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眼底的清冽之气之外, 又带着几分宠溺:“念念说的话, 朕自然都是信的。只是, 日后念念不要打自己的脸了。”
姜念念轻哼一声, 娇娇软软的道了句:“……看吧, 你这样说, 果然还是不信我。”
顾长卿摇头失笑,眉眼间却又极是冷冽:“不管朕信不信,念念都是朕一个人的妻子, 再也不会变了。你都不能再离开我, 你说朕还有什么担心的,嗯?”
姜念念蓦然间眨巴了一下桃花眼,却道:“我要夫君亲口向我保证一件事。”
顾长卿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姜念念笑着道:“当然让你亲口告诉我,你相信我啦。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再也不能反悔。否则,我若什么都是相信夫君的,这样我多吃亏呀。”
他的小皇后所说的,全然是孩童般的赌气之语,她却全然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动人一般。有板有眼的,认真的对着顾长卿说出这些话来。
顾长卿摇头失笑,他靠近些,亲昵的顶住了她的额心,气息微沉道:“若是念念一直信我,我们一直如此,倒也是不错。……为夫明白,再也没有比念念在我身边,更好的时候了。”
姜念念像是想到什么,有些难安,一颗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一般,轻轻问了句:“陛下,那你为何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真的被徐芷妤挑拨了,或是……夫君原本就是不相信我的?”
顾长卿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身,沉下眸去,似乎回忆起什么来,眼底几番波动:“念念,你不明白。在我小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同我承诺过这句话。只不过最后,他们都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多了,自孩童便开始,谁的心里又会有安全感呢?”
姜念念心中一跳,微微有些收拢,这才回忆起原本的剧情来。
她还记得,在原着里面对于顾长卿的描写。
顾长卿在原着里面并没有说明是皇室的遗孤,只是身为一个孤儿,身份不明,于是乎也便流落在朝中的各个权贵家庭中,饱受流落之苦。
非但如此,最开始收养他的其实是一户忠于先太子府的一品军侯,只是那军侯府却是因为被太子府的事情牵连很快倒台,顾长卿无依无靠,也便继而被送给如今的长广侯府。
至于幼时在长广侯府是如何度过的,这原本就不用再三强调了。身为一个外来的养子,被府中女眷不喜,这便也就罢了。因为他的身世存疑,念着政治上的缘由,甚至长广侯也纵着府中的人百般虐待这样的一个小孩子。
只是姜念念没想到的却是,忠于先太子府的军侯府待顾长卿却是真正的忠诚,以至于他小时候,仍旧是体味过些许人世间的温情,却随着军侯的倒台,随即也便是失去了所有。
在这样的情形下长大的主角,又怎么可能是有安全感的?所以顾长卿长大以后心性如此凉薄狠厉,做事从来不留一丝情面,也都是有迹可循的了。就算是心底真正有温情柔软的地方,也无不是全部都隐藏起来罢了。
“……夫君,你先别急。”姜念念不由靠近了些,抱着他的肩道。他甚至觉得她的发香萦绕在他的鼻尖,这是一种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的姿态。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相信他的人了。
“陛下,我早晚都会让你明白,我是值得让你相信的。”她笑笑,眨了眨娇美动人的双眸,才颇有深意的道:“你是我和孩子的依靠,你可不能不信任你自己的妻子啊。”
顾长卿微微一顿后,待到听清了这句话,俯身便抱住了她的后背。他苍白凉淡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轻轻抚下,最终咬住她的耳垂,低低道了句:“傻瓜,我都知道了。”
“……不对,你都知道什么了?”姜念念的手指堵在了他即将落下来的唇上,却娇娇的说:“我要夫君亲口告诉我。”
若不是这样,又怎么算得了天子的金口玉言呢?这世上,便是任何人,也不能忤逆天子说够的话。
顾长卿无奈,语气含笑:“无论发生什么事,念念都是朕唯一会相信的人。除了你,朕谁也不会相信。”
“还有呢?”姜念念哪里会放过他。
顾长卿捏了捏眉骨:“自然还有我们的孩子。除了我的念念,我便只会相信他。”
“我都记得啦。夫君,你可是天子,一个字都不能反悔的哦。”姜念念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喃喃道:“……夫君,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呀?”
她抵在他的耳边的时候,嗓音娇甜又悦耳,还若有若无的带着钩子,叫人听着,便像是小猫儿的爪子也人的心上抓过。
——简直就是一只小妖精。
叫人无可救药的那种。
便是声音停下许久时,顾长卿的心底仍旧觉得心底心绪难平,掌心竟是变得发烫起来,之前,从未有一个女子会这样吸引他。他也更是几乎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这样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
顾长卿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修长有力的大手忍不住握紧了她的腰身,眸色温和的微微沉下去了:“……你在勾引朕。念念,你不乖了。”
“谁让你是我的夫君呀?”姜念念下意识捏住他的袖口,才笑了一下,眼睫缓缓一眨,才说:“孩子已经够足月了,我问过太医的啦,没有问题了。”
“哦,当真如此?”顾长卿声音很沉,眉心微挑:“念念愿意么?”
姜念念抿笑,摇头:“这种时候,夫君还顾忌着这些,怎么这么像是欲拒还迎呢?我可不信。若我说不,难道夫君便不要了?”
顾长卿薄唇轻抿着,虽看得出在克制着什么,表现的倒也极为绅士,抱着姜念念,先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才按压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腕,俯身从精巧的鼻尖上落下一串吻来,又缓缓的推进、顺势落到了脖颈上,再则便是白皙精巧的锁骨,滑嫩细腻的肌肤。
惹得……姜念念的喉咙里都不由发出了丝丝轻巧的声音来。
出自天工、浑然娇养的纯然小姑娘,又有几分嫁作新妇后添的妩媚,加之顶级豪门静养出来的白皙精致,情爱的润泽出的身段,一寸一寸身娇体软。她的眼尾泛着微红,水润明亮,独包含着一份情.动在里面。
便是喉咙中发出细微的嗓音,较之平时又不知添了多少妩媚,仿佛天生都是带着钩子,叫人不禁遐想连篇,心中唯独余下无穷无尽的探索。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都在轻轻摇晃着,在极尽的克制中却又带着几分蛮.力。
殿内的烛火缓缓燃烧着,火舌慢慢的吻下去,直至燃烧尽了最后一根蜡烛。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才小心翼翼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李德全停在殿门跟前后,正准备张口说话,不巧的竟听见了里头的声音,身子都不由一震,却又想起丞相大人素来与夫人情浓,才觉得这似乎也是寻常之事。
饶是想通了,他却又不敢立即推门而入,待着腿都跪酸了,宣室殿那边派来催促的人来了好几拨。他才只得斟酌着开口道:“……陛下,娘娘,奴才斗胆。这个时候,群臣与命妇都在宣室殿中候着了,特地差奴才过来与娘娘说一声。若是陛下准备好了,就请带着娘娘前往正殿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