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殿下这模样,别说是感情深厚了,只怕是两人之间连感情都没有。
这样也好,这样便能早些交差了。
穆连笙一转过头,就看到将他那番话听的清清楚楚的沈落落,此刻正拿着一个小红盒子,目光惊讶地站在回廊处看她。
他的目光在触碰到沈落落的双眸时,心跟着一紧。
眨眼间,他迅速扭过头,躲避开了沈落落的视线,似是做贼心虚一般,不敢再看她。
“青竹,请太子妃娘娘过来,本王要问问这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穆连笙丢下一句,便快步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沈落落看着他踩在雪地上渐行渐远地灰色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红色盒子。
只觉得可笑。
在锦心回来以后,自己和锦心琢磨了一下午,想着是怎么能拉近一下穆连笙和她之间的距离。
她便想着绣个手帕送过去讨他欢心。
这一下午,为了在手帕上面绣上他的名字,扎的沈落落的手指就像是蜂窝煤一样。
她忍着心烦,忍着疼,硬生生的将这个手帕为他绣好。
一听到门外有通报他回府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就端着这个手帕跑了出来。
没想到,刚跑了一半,就听到他说出那么一番话。
沈落落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这红色的盒子朝着院子里的树丛一丢。
即便是站在远处,也听到了那木盒碎裂的声音。
“娘娘,殿下请您过去问话。”青竹走过来,也是不太敢看锦心,就低着头将穆连笙让他传的话传给沈落落,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去了。
锦心此刻的心里又能比沈落落好受到哪儿去。
她心疼的用手搀着沈落落的胳膊,“还好吗,公主?”
沈落落扬起下巴,忍着心里的酸涩,轻轻地扬起了嘴角,“怎么不好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没什么不好的,我与他之间,彼此心里都清楚,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有的假情假意,也都是被彼此看在眼里的,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锦心叹息一声,扶着沈落落小心翼翼地朝着太子殿下的寝殿走去。
即便是假情假意,那也是藏着情意的。
没人能控制住,没人能确保,在做戏的过程中,完完全全不流出一丝真情真意。
她能看出来,公主难过了,却还是在强撑着的样子。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疼,越觉得无力。
越恨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
沈落落跪在穆连笙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同样在审视她的穆连笙。
平日里看着穆连笙,冰冷之中也算是保存着一丝人性。
此刻沈落落眼中的穆连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仿佛是将她之前所有对他的印象,全部推翻了,然后再为自己打上了一个“不是人”的标签。
穆连笙从桌子上扯过信封,一抬手,便将信封丢在了沈落落脸上,寒声道:“太子妃可否给本王解释一下,这信,究竟是要作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