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武林大会(十二)
苏凉踮着脚尖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窗前,试探性的推了推窗,“吱呀——”一阵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
闻香,她立刻放心了一大半,纵身一跃……
然而,双脚刚落地,耳边便传来几声异响。
“刷刷刷——”
又是几道明明晃晃的刀光闪过,直直朝她劈来,但却不带半分杀气。
苏凉整个人都懵逼了。
卧了个大槽!!刚刚进错房间有人砍她她就认了!现在她没走错怎么还有人要砍她?!而且还是一、二、……五个人?!今天是注定要有血光之灾还是怎样?
“谁派你们来的?”她一边灵巧的躲避着刀光,一边内牛满面地问道。
她向来不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派杀手来杀她?总不可能……
刀光剑影中,苏凉脑子里颇有些迟钝的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是随心门?
五个蒙面人并没有回答她,仍旧一招一招的挥着刀,然而却并不是杀招,倒像是要把苏凉逼入绝境后生擒她。
几个回合的“你砍我躲”后,苏凉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如此一来,她便更加怀疑是随心门派来的人要活捉她回去。
微微抿唇,苏凉脚下变换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不可以……
尽管随心门捉她并不是为了要她性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被捉回去!
如此想着,眼角余光恰好瞥向了桌上那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的金丝软鞭,眸色一亮,苏凉连忙一个翻身,伸手去夺自己的武器。
一见苏凉要夺鞭,蒙面人便想起了雇主的嘱托——此女鞭法极佳。现在她手无寸铁,尚能与他们周旋,若是长鞭在手,岂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几人相视一眼,四人齐刷刷拦住她的去路,剩余一人更快的冲了过去,执刀扫向桌面,软鞭径直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门边。那轻轻的一声“啪”落在苏凉耳里,却变的异常沉重……
武器都不让她拿,一群凑表脸啊啊啊!
苏凉苦笑,之前作死的把蠢一锁进了乾坤袋,现在是真完了完了完了,啊那个孽徒怎么还不回来?!!
哎等等……
再次与蒙面人玩起“你追我躲”的苏凉突然意识到一个很蠢的问题,被砍到现在,自己为什么不叫救命??这特么才是最先应该做的吧woc!!
“来……阿嚏!”
反应迟钝的苏小凉刚一扬声,却立刻就被迎面喷了一脸的烟雾……
成丝成缕的白烟袅袅袭来,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便已悄然而至,从鼻端渗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下一刻,她全身的筋骨都开始隐隐酸软,脚下的步法渐缓,丹田中的劲力微虚,竟再提不起丝毫内力。虽然神志仍然清醒,但她已然无法站稳更没有多余的力气呼救,摇摇晃晃间,一柄大环刀悬在了颈侧。
扶着手边的绢素屏风缓缓向下滑时,苏凉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浑身酸软,内力尽失……她似乎也有一包类似功效的迷烟,还是前面任务完成时蠢一附赠给她的药品之一,全名应当是“蚀香软筋烟”?
据说,闻此烟者会在一炷香的时间里身体乏力、筋骨酸软。如果真是“蚀香软筋烟”,而这些蒙面人又真是随心门漠引派来的,那么……
苏凉眼前又是一抹黑,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大意,应当将那“避雷针”时时刻刻带在右耳上。
正当她悔不当初,状态从瘫在地上变为赖在地上时,面前的几个蒙面人却突然没了动作。
除了拿刀对准她却又迟迟不动手的那个,其余四个蒙面人皆愉悦的抱着刀,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环顾着四周。
对此,半坐在屏风边的苏凉,有些艰难的翻了个白眼,隐在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向下撇。她才不会“天真”的认为随心门的杀手真这么没有职业素养……
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他们一定是在等小离钦回来,准备“一网打尽”!!
好好好,走吧走吧,玩个毛线球啊玩over。漠引抓了她,再抓离钦,然后五年后的剧情提前发生,一切预想不到的蝴蝶效应“砰——”爆发,woc团灭吧好不好?团灭!!
屋内的氛围一时变得极为诡异,静谧中透着一丝波澜,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至少,苏凉如此认为。
正当五人貌似“和谐”的在黑暗中“相安无事”时,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打乱了室内的“平和”。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姑娘?”
这一声彻底击破了目前五人“僵持”的局势。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有了动作。
原本抱着刀百无聊赖的四个蒙面人都通通举起了刀,而一直悬而未动的那柄刀也起了势,刀风甚至在苏凉脸上的面纱上微微荡开涟漪。
眼见着这伙人像是要杀人灭口,苏凉咬了咬牙,拼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翻了身侧的屏风……
“咚——”
屏风重重的落地。
似乎是听到了房中的异动,随着那激动人心的“哐当”一声,房门被外面那人一脚踹开。
蒙面人的刀高高举起,这一次,倒像是用了全力。
苏凉半伏在倒地的屏风上,微微一抬眼,便见门外那人瞬间闪了进来,身形疾如风,青锋剑出鞘,只虚晃一下,便挡开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刀锋。
“啊!”领头的那人像是遭到了什么暴击,随着被挡开的刀,猛然朝反方向倒去。
“大哥!你没事吧!”其余四人也夸张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随即皆拥到了那“大哥”身边,但却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反正苏凉是没看出来。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她大跌眼镜……如果她有眼镜的话。
被称作大哥的人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没事,只是这位大侠不好惹,武功深不可测!!”
“我们五个都不能拿下他吗?”
“自然不能!”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兄弟五人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我们要拼尽全力从这位武功盖世的大侠手下逃出去!!”
话音刚落,五人齐刷刷的纵身跃出了窗。
“……”
“……”
一片静默。
苏凉倒在地上,根本还未反应过来,屋内便只剩下她与……
微微抬眼,一双滚着银边的白靴,上面细密的绣着云纹,既尊贵又儒雅。
文少霖手执青锋剑,同样没有回过神,平日里笑意儒儒的眼眸第一次出现了呆滞。
……他的剑方才根本没碰上刀吧,那蒙面人猛地被击飞出去是什么鬼?
……还有,自己都还什么话都没说,他们怎么一个个都像背书似的振振有词?
……怎么像是在演戏?
“多谢文掌门……”苏凉软绵绵的趴在屏风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人看不到自己吗,杵在这儿一动不动是想怎样?屏风边缘横在腰间她很肉疼啊!
闻言,文少霖终于回过神,但回神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大步走到了窗前,似乎是想追上那些纵身而下的蒙面人。
但,目光所及之处,却是被阴影笼罩的一片荷塘,除了塘中随风摇曳的碧波,便再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刚刚一个不留神,竟然让他们逃了去。文少霖懊悔的叹了口气,便转身回到了苏凉面前,刚想要扶起她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变,伸出的手也不由顿住。
“……”
半天没等到人来扶自己的苏凉苦着脸微微扭头,却见一双修长的手掌正僵硬的停在距离她腰间一寸的位置,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不解的抬眼,文少霖那张尴尬而纠结的俊脸映入眼帘,苏凉这才意识到一句只听过没实践过的话——“男女授受不亲”。
屋外回廊上挂满了精巧的花灯,照的整个蓬莱居亮如白昼,由于房门刚刚被踹开,屋内也流泻了一地的暖色,但却略显昏暗。
文少霖半跪在屏风边,伸出的手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和距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苏凉。
昏暗的光线下,女子无力的伏在屏风上,犹戴面纱半遮面,发间的木簪不知何时掉落,三千青丝顺着肩侧蜿蜒而下,逶迤在屏风的绢素之上,可能是由于中了“蚀香软筋烟”的缘故,女子整个人都显得柔若无骨,比初见时多了一丝弱柳扶风之态……
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在鼻下萦绕,却不是屋内的熏香,而是女子身上的气息,不妩媚不魅惑,反而是清雅的,干净得宛如山间的风,能抖落所有晦暗。
美人如花,近在咫尺。
正愣神间,他抬头却正对上了女子的双眼……
那双灼灼月眸,却还如方才那般明澈,如同深潭里倒映着的皎皎明月,仿佛能勘破自己的所有心思,他瞬间涨红了脸,向来温润亲和的俊脸上第一次闪过狼狈。
【支】武林大会(十三)
然而,文大掌门着实多虑了……
事实上,苏凉已经被身下的屏风折腾的几近岔气,眼眶含着热泪,哪里还能看清面前的人在做什么、眼神又是怎样的痴汉。不过,她也忍着没出声让他帮忙,毕竟人家顾及男女大防,她总不好意思说:你特么快扶我起来我保证不让你负责!!
两人正各自思忖着什么,门外却有一道惊愕且略带稚嫩的童声骤然响起,“师父!”
“……”苏凉猛地转过头。
尽管还未见其人,但她眼泪激动的已经快要飙了出来,孽徒!!为师等你等得好苦哇!tat
几乎是刚转过头,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便一下窜到了她身边,俊朗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和焦急,“师父,你受伤了吗?!伤在哪儿?”
苏凉微微摇头,声音虚弱无力,“只是中了迷烟,不妨事。”
迷烟?
闻言,离钦面色一肃。
察觉到屋内还有旁人,他猛地扭过头,视线一下扫向已经起身的文少霖,眉宇间的锋芒微现,眸底亦闪过一丝阴冷,“谁干的?”
紧紧盯着那个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家师父房里的男人,稚气未脱的嗓音阴沉的有些异样。
文少霖怔了怔。
眼见着自己又要被无视,苏凉连忙抬手拽了拽垂在自己眼前的黑色云纹衣袖,“先,先扶为师起来,腰疼。”
“……”
“腰疼”二字一出,文少霖惊讶的发现,男孩的表情登时有了变化。
便像是刀剑回了鞘,那已初显轮廓的棱角间,锋芒尽消,而转头的那一刻,男孩黑眸中的一丝暗沉也尽皆化作虚无。
“师父,我扶你。”恢复温软的嗓音隐隐透着担忧。
然而,文大掌门着实多虑了……
事实上,苏凉已经被身下的屏风折腾的几近岔气,眼眶含着热泪,哪里还能看清面前的人在做什么、眼神又是怎样的痴汉。不过,她也忍着没出声让他帮忙,毕竟人家顾及男女大防,她总不好意思说:你特么快扶我起来我保证不让你负责!!
两人正各自思忖着什么,门外却有一道惊愕且略带稚嫩的童声骤然响起,“师父!”
“……”苏凉猛地转过头。
尽管还未见其人,但她眼泪激动的已经快要飙了出来,孽徒!!为师等你等得好苦哇!tat
几乎是刚转过头,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便一下窜到了她身边,俊朗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和焦急,“师父,你受伤了吗?!伤在哪儿?”
苏凉微微摇头,声音虚弱无力,“只是中了迷烟,不妨事。”
迷烟?
闻言,离钦面色一肃。
察觉到屋内还有旁人,他猛地扭过头,视线一下扫向已经起身的文少霖,眉宇间的锋芒微现,眸底亦闪过一丝阴冷,“谁干的?”
紧紧盯着那个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家师父房里的男人,稚气未脱的嗓音阴沉的有些异样。
文少霖怔了怔。
眼见着自己又要被无视,苏凉连忙抬手拽了拽垂在自己眼前的黑色云纹衣袖,“先,先扶为师起来,腰疼。”
“……”
“腰疼”二字一出,文少霖惊讶的发现,男孩的表情登时有了变化。
便像是刀剑回了鞘,那已初显轮廓的棱角间,锋芒尽消,而转头的那一刻,男孩黑眸中的一丝暗沉也尽皆化作虚无。
“师父,我扶你。”恢复温软的嗓音隐隐透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