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文一边漫不经心地洗牌,一边问李旭华。
“我只知道他名叫叶鸣,老家是新冷县的,其余的情况一无所知。不过,昨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东林乡老曹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他和财政局老蔡、田湖乡老郭在桐木山庄偶遇了叶书记。据老曹说,新书记非常年轻,第一眼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岁,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谁也想不到他是新来的书记。老蔡算是只老狐狸了,可就连他都看走了眼,叶书记搭乘他的小车去北山,他硬是没识破他的身份,将他当一个大学生村官看,差点得罪了他。为此,老蔡、老郭、老曹以及金融办的杜主任,都后怕得流了一身大汗呢!”
“那他的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大?总不至于三十岁不到就来当书记吧!”
“你还真说对了。据老曹说:叶书记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八岁多,距离三十岁还有一年多呢!”
刘广文停住了洗牌的手,双目直视着李旭华,诧异地问:“曹书记的消息准不准确?二十八岁的县委书记,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了,我有点不大相信。”
“老曹的消息绝对准确。民安市委组织部的刘副部长,跟老曹沾亲带故,就是他将叶书记的实际年龄告诉老曹的。”
“刘副部长应该知道叶书记的背景吧!他到底有什么后台和靠山?为什么升迁得如此快?”刘广文很感兴趣地追问。
李旭华摇摇头说:“刘总,昨晚我也问了老曹同样的问题。但是,老曹跟我一样,对叶书记的背景一无所知。他也曾经问过刘副部长,但你应该清楚组织部领导的作风,即使知道点什么,他们也是紧板口慢开言,不会轻易透露出去的。这是组工干部的基本原则,刘副部长身为分管干部的领导,更不会在叶书记上任之前透露他的背景。”
刘广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李书记、段局长,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新来的年轻书记,其背景肯定深不可测。所以,我建议你们动用一切关系和手段,早点攀上他这棵大树,而且越早越好。”
段四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有这个必要吗?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在北山一无根基二无亲信三无口碑,能有多大的作为?据我估计,他就是某个省委领导的亲信,是下放到北山来锻炼镀金的,在这里混个两三年,捞点基层工作经历作为升迁的资本,然后升到省里某个部门去。他自己应该也明白这一点,不会瞎折腾的。”
刘广文定睛盯了段四辉几眼,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老谋深算地说:“四哥,你想得太简单了!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忽然被空降到北山来当县委书记,要么就是有特别突出的能力,要么就是有特别硬的靠山。但是,你我都很清楚:现在这社会,能力并不是仕途升迁的主要指标,关系和靠山才是决定的因素。因此,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这个新书记肯定有深不可测的背景。你如果轻视他,肯定会碰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