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夏伟见郭广伟震怒,而那个陈姓技术人员已被训得面如土色,忙为他开解说:“郭书记,老陈他们都是刑侦技术人员,不是勘探工程师,有些问题难以考虑周全也可以理解。现在追究他们的责任也没有用,必须马上想办法解决问题。”
随后,他吩咐骆雄赶紧找来一个熟悉通风井情况的当地旷工,问这个通风井是不是倾斜往下的?
那个旷工答道:“这个井口确实有一点点坡度,就是从井口处往下面倾斜了一点,但倾斜的角度并不大,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
一个钻探工程师忙问:“这个斜坡有多长?到了斜坡的底部后,再往里面去是不是都是平直的巷道?中间有没有弯道?”
旷工想了想,答道:“这个斜坡应该有十米左右,到了斜坡底部后,再往前面就很直了,也没有弯道,一直到五百米后才会有分岔巷道,分别通往北面、东面、西面三个掌子面。”
那个工程师点点头,对郭广伟说:“郭书记,要想准确地钻通塌方的巷道,现在只有一个笨办法:先用挖掘机把最前面十米塌方的地方清理干净,然后将钻机开进斜坡的底部,再从那里开始往里面钻探。否则的话,我们的钻头根本就无法钻到里面的空巷道中。”
郭广伟焦虑地问:“用挖掘机清理十米长的塌方巷道,大概要多久?”
“最快也要二十四小时,因为这个洞口并不大,只能容纳一台挖掘机进行作业,而且中途随时都可能发生二次塌方,所以速度快不起来,二十四小时已经是最乐观的估计了!”
郭广伟无可奈何地对他挥挥手说:“开始挖掘吧,尽量加快速度!”
此时,在通风井内那个三岔路口,叶鸣因为肩部伤口严重发炎,开始发起了高烧。
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倚靠在三岔口的洞壁上,为了节约手机的电量,把手机关掉了,在黑暗中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小时,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滚烫,脑海里就像一团乱麻一样,难受得要命。
他很清楚:这是因为肩部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开始发炎,并引发了高烧。这种高烧是很要命的,在缺水缺食的情况下,自己的抵抗力和耐受力已经很差,如果高烧持续下去,自己很可能会昏迷过去,并且再也不会醒过来。
当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后,他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枯焦的嘴唇皮,然后费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但是,他刚刚直起身子,忽然觉得脑海里一阵晕眩,身子一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