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张彦明的手去感觉:“是不是?平时也会有点胀痛。我同事给我找了个偏方,用花生油炒完整的豆芽,就加一点点盐,要天天坚持吃就会好。”
“完整的豆芽?”
“对,不能断,要完整的。炒断的也不行。”
“这是乳腺增生吧?你去医院了吗?”
“去看过。庙儿沟医院那个大夫不正经,趁机会占我便宜,那以后就没去过医院了。都是男大夫。”
“每天适当的按摩也可以减轻的,等我找人问问有没有什么好药吧。我对这个了解不多。”
“那你帮我按摩,我自己不得劲儿。”
然后张彦明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这里是她身体的副开关,按一按就出状况。这还了得?身体也吃不消啊。
电视就那么放着,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缠绕在一起睡了过去,如果不是定了闹钟怕是连车都误了。
匆匆忙忙的在车站国营早餐店里吃了点酥饼豆腐脑,喝碗小馄饨,两个人背着帆布包,拎着矿泉水饮料还有面包香肠方便面上了火车。
卧铺车厢比起硬座要安静的多,和后来相比,这个时期卧铺车厢的乘客平均素质都比较高,干部记者军人还有先富起来的那群人。
起码也是收入比较高的人。
普通人也有,不过比例太小。这个年月卧铺票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价格还贵,一般人也舍不得。
李舞兰的二哥不知道找的什么关系,买的两张票都是中铺,算是挺能行的了。
张彦明拉着李舞兰随着上车的人流慢慢找到自己的铺位,把帆布包扔到铺上,在下铺坐下来等着开车。
这会儿全是上车找铺送人的,挤不动。
拿了瓶饮料打开递给李舞兰,打量着车厢里拎着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抱孩子的,张彦明暗自舒了口气。
坐长途火车没遇上抱奶孩子的简直是一种幸运。
长途火车上,奶孩子哭,熊孩子闹,雷打的呼噜烂臭的脚,遇到一样旅途就已经和愉快告别了,如果同时遇到两三样,半道不跳车已经是极限。
还好在这个年代,火车的车窗还是能打开的,味道大了可以放一放。
张彦的下铺是一个男的,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头发用发胶梳的整整齐齐油光锃亮,外套挂在衣帽钩上,白色衬衫黑西裤,衬衫掖在裤腰里,腰带上卡着一个摩托大汉显,金色的防丢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晃动着。
在后来,这套打扮就是个卖保险的,或者是新手业务员,但在这个时候是时髦,是成功人士。虽然也有可能是装模作样。
96年这会儿南下北上的骗子就已经相当多了。
要知道在这会儿,传销还是合理合法的正当生意,在蛇口最大的传销基地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着二十万传销人。
他们怀着激情喊着口号,随时准备着实现发财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