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和东西放在一起,用绳子左一道右一道的绑好交到留守处,说句实话,当时我有点耽心它们丢了,就想绑牢实一点儿,等我光荣了,好能交到我弟弟手里。
2月17日,天气,晴。
火车在宁明车站徐徐停下,耳中听到阵阵雷鸣一样的炮声,战争已经打响了。
我们跟着战友跳下火车,迅速爬上早已待命的汽车,人还没有站稳,汽车就已经开动了。
因为我是干部,这会得到通知,我们的目标是凉山。
几个小时后,汽车开到了边境,这时部队接到命令,停止前进。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但要执行命令,等待后续命令。
我和战友下了车,抬头看着高高的友谊关三个字,心绪难平。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南越人民都是活在炮火之中,高卢和阿米利卡先后在这里肆虐,我们始终站在他们这边,在自己并不富裕的情况下,节衣缩食,倾囊相助。
有多少物资从这三个大字下面源源不断的运了过去。
有多少中华儿女丢弃了小家,从这三个大字下面从容走向战场,长眠在异国他乡。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不由得生起一股愤怒,很想找个人打一架。
二月十九日,天气,晴。
命令下来了,我们的目标做了改变,全军出发,在机动中加入战场。
二月,北方还是冰天雪地,这里仍然草木葱葱,到处开着鲜花。我们在一个小村子下车,开过作战会议以后,全军轻装投入战场。
我身上携带的物品是五四式手枪一支和子弹、雨衣一件、急救包一个,这几样东西左肩右斜;挎包一个(内装压缩干粮、茶缸等)、防毒面具一具、御寒小毯子一条,这几样东西右肩左斜。
和一线战士相比,我的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可仍然让我感觉双肩酸沉酸沉的,总想解下来休息一下。
行军途中遇到前方车辆运送伤员,车辆就从我的身边经过,看到车上伤员被鲜血浸红的绷带,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和他们一样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寒颤。感觉自己有点丢人。
……
二月二十日。
我们遇到了一个长的像酒瓶子一样的孤山,突然就出现在眼前,非常险要。
……突击排的勇士们利用夜暗荫蔽地接近山脚,沿着陡峭的山崖向上攀登。他们脚踩乱石,手抓树枝,边摸索边前进。
山势陡峭,根本没有路,他们抓住树藤,把绳索拴在石崖上的小树上,一点一点的向上爬,上面的碰落了碎石,为了不发出声音,下面的就用身体挡住。
就这样,他们坚难的爬到了山顶,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蚊虫不断的叮咬,他们不为所动,贴在石壁上等待着天亮。
天刚放亮,战斗打响了,突击排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敌人头上,我们一举拿下了敌人口中不可战胜的光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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