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工叶瘪了瘪嘴,没说什么,算是同意了张彦明的说法。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走到哪这个道理都适用。不是说你是市里的项目就保证能一帆风顺,县官不如现管,成事作用不大,中间给你弄点什么麻烦这些人都在行。
怕是不怕,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谁有那时间和心情天天陪着他们搞东搞西?
最关键是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可能蹲在这边,肯定是安排员工来负责,那又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事情了。
不像机场啊环城公路啊这种大项目,上面大佬都随时盯着。
甚至接手的高楼都比这种工程简单,这就是在一片大山沟子里搅泥的活儿,周期又长,打交道的也全是下面这些人。
“你隔外要的那块地要搞什么?配套也用不了几公里吧?”
张彦明难道能说记忆里那地方以后是一片工业园区,怕他们破坏了樵坪山的水土环境?
“也没想好,反正也便宜,慢慢弄呗。建点住宅,弄个办公区,还得安置村民什么的。总比到时候现划拉强。”
张彦明去卫生间把毛巾投净晾好,自己洗漱了一下出来关灯上床,孙红叶偎过来靠在他胸前。
两个人随意的聊着闲话,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身体的疲惫劲儿如潮般涌了上来,困意顿生,就这么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设计组和工程师在宾馆的会议室开会讨论朝天门码头项目,律师们在查资料落实项目上的事情,准备和市里的谈判。
不管上头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协定,下面该做的一样也不会少做,法律条款都要明确出来对协定进行保障,或者发现漏洞及时止损。
谈判也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合同都是一条一条反复谈出来的,有的时候一个词要反复斟酌半天,没有人敢草率的签字。
只有那种不平等的霸王式合同才会拿着制式合同甩给你,反正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根本没得谈。
市里大佬们就等着结果出来签合同了,人家日理万机,也不可能天天过来陪着这些人,只是下面单位上派了几个人过来配合工作。
九点过,刘秘书长带着几个警察开着两台车来到宾馆,他要陪着张彦明和孙红叶去巴县考察,警察是随行保障安全的。
其实这也就是个态度,表示重视。
就不说八名安保员,张彦明到的第二天军区就派了人过来了,四个人一台车,随身保卫。
虽然在京城张彦明就从文艺局领着一份工资,关于职务待遇一样没有,但那是在京城,只要一离开京城,下面各军区马上会按待遇给配齐喽。
关键是真要出点什么事情他们担不起责任。虚职待遇这个事儿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事实上还是相当牛逼的,那是国家的意志。
警车开道,军车随后,然后是两辆考斯特,六辆车驶出宾馆的院子直奔黄花园大桥,从这里过隧道到石板坡,再过长江大桥进入南岸。
这会儿长江大桥过来进入南岸的双洞隧道还在,从大桥北桥头就能看到对岸隧道山顶高大的摩天轮,那里是游乐园。
这座摩天轮是很多渝州居民相当深刻的记忆。
几年后,隧道将被爆破,整个山头消失,在原地建起了立交桥,遮蔽南岸区的屏嶂没有了,从半岛上就能看到南坪的高楼。
听说这里面还涉及到了什么风水问题,大师说这道山隔断了南岸的风水和上迁之路。
那位炸山的先生果然在爆破两年后意外的升迁了,而且是南岸第一个厅升部的人。也是十年后倒下的第一批部职,给广大人民增添了些许谈资。
刘秘书长陪着张彦明和孙红叶坐在军车里,一路给两个人介绍着山水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