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雨确实不大,淅淅沥沥飘飘洒洒的,大地上的一切颜色都深遂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味儿。
这要是在北方,三分钟,什么都给你浇透喽,上来就是狂风暴雨,雨点打到身上生疼,眼睛都睁不开。
但北方的雨时间短,顶多小半天,一般二三个小时就风和日丽了,不像这边,下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也不急也不骤,就这么淅淅沥沥的落着。
雨伞打起来,你又会感觉雨太小,好像用不到,举着也难受,不打吧,不知不觉的一会儿衣服就打湿了。润。
地上的老石阶梯坎很快就被浸去了灰土,露出青黑青黑的颜色来,显出几分古韵沧桑。
往远处看,天地之间雾蒙蒙的,明明前一眼还感觉丑的不要不要的乱七八糟的小楼,这会儿竟然妖娆起来。
这就是渝州的魅力。
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人,总会被此刻的美景所吸引,萌发出诗性,或者单纯的陶醉。
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从梯坎上跑下来钻到车上,大美伸出脑袋问:“彦明,你回去哪里?”
“我回宾馆。告诉庄文,那边能拍就接着拍,可以打着伞拍,雨也是渝州的特色,你看这边的人,都是不急不缓的,早都习惯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买些雨伞?”
“不用,管老乡借,或者租,要原汁原味的。”
大美比了个大拇指,剧组的车调个头回去了,张彦明和赵振华、警卫班也上了车回宾馆去。
“这一下啊,就不知道几天了,在这边就不能管下不下雨,该干什么干什么,顺其自然。”
“那栽树呢?下雨全是稀泥。”
“你今天,”张彦明斜着赵振华:“是不是特想和我做对?”
“嘿嘿,没有,顺嘴了。”
“你还真就别说,等种树的时候你去看看,本地人披块塑料布套个雨衣,都不用你说,不会停活。真的都习惯了,除非下的比较大。”
“这边也有大雨?”
“没有北方大。这会儿,刚才看着那些老房子,说不上多少家在用盆子接水,这日子啊,就是熬着。所以我才感觉,我把这里拆了重建是在做好事。”
“确实太破了,看着都糟心。”警卫班长看着窗外接了一句。小同志还是很有同情心的嘛,还没被社会毒打过。赤诚啊。
“好几万人哪。”赵振华感慨了一句。
“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要有信心,小伙子。”张彦明在他肩上拍了拍,开了句玩笑。
从这边回剧组驻地很近,一个江湾的事儿,回宾馆就比较折腾,过隧道,爬山,绕来绕去的拐半天。
刚到宾馆大门,孙红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跑哪去了?”
“回来了,刚到大门口。”
“那你直接到餐厅吧,我下来了。”
说着话车就开进了宾馆的门厅,几个人从车上下来。今天没有经理在这里迎接了,天天住在这,也不可能天天出来接。那就是第一天客气一下。
不过服务还是准备的相当充份的,进到大厅,服务员就拿着干毛巾迎了过来,给们擦擦头脸,帮几个人擦拭衣服上的雨水。
头上脸上擦擦还说得过去,擦身上?这个就有点过了,表达态度的意思更浓一点,毛巾又不是电熨斗。
其实也没湿透,在雨里淋的时间也不长,也就是有点潮。
不过,这也是人家表过热情周到的意思,爱擦就擦吧,拒绝了也不太好的样子。
等拍打了一通,坐到梯到餐厅,孙红叶和她的小助理已经到了。
“淋到没?”
“没,看要下就收拾走了。”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