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家家户户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真正的人人平等,思想自由饱满。
那个时候,部门单位还是做实事的,真能为老百姓着想,塌实诚恳有公信力。
那个时候穷,但人们活的很踏实,勤劳也真的能致富,精神上充实丰满,开心快乐有奔头。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领导干部们的工资福利确实比工人要高一点,能多吃几顿肉,其他也就是那样。
工人和干部一样做朋友往来,该开玩笑开玩笑,该帮忙一样帮忙。
大家的孩子从小在一起和一起疯闹,也没谁感觉自己就比别人高一头,该挨打一样挨打,该吃亏一样吃亏。
九十代就像一道分水岭,不知道怎么就觉醒了某些人的高贵意识和领地意识,年轻人之间也开始了攀比,有了阶级划分。
都是钱惹出来的祸。
张妈耽心的就是自己家的这些孩子将来长成那样的人。
……
从房顶上往下推雪是个很成就感的劳动,尤其是雪特别厚的情况下。
人人心里都住着魔鬼,在相当于搞破坏这样的行为中吸取那种兴奋和快乐而成长。
平时它被道德牢牢的锁着,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出来透一口气。
成片成片的巨大雪块慢慢从瓦顶上破裂,然后慢慢滑落,轰的一声砸在院子里,激起一股雪雾。
小孩子们就兴奋的直叫。
男女骨子里的差异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女孩子躲在一边看,男孩子就想冲到雪雾里面去。
“小悦,豆豆,把张小欢和张小乐抓住,别被砸到了。栓子你保护小颖。”
“二叔,我也上去推行不?”栓子跃跃欲试。
“不行,等你再长大点吧,现在上来弄雪没下去你先下去了。”
“那得长到多大?我现在就能站稳。”
“长到十八岁。就怕那时候让你干你都不想干了。”
“为什么非要十八岁?”
“因为那时候你就成年了,什么事自己承担后果。”
“那时候你就可以处对像了。”张彦伍在栓子头上拍了拍,挤了挤眼睛。
大学还没放假,但是已经考完试了,这段时间张彦伍和罗静就住在了院子里,等着正式放假。
今年两个人各自回家过年。
其实就是罗静要回家去,张彦伍就在这等三叔三婶过来,还有唐静的父母。这是张彦明答应了豆豆的。
大爷老两口要去鲁尔,今年他们一家在大姐家里集合过年。
张彦明给大姐家换了新房子,青年大街四室双厅双卫双阳台,原来的老房子就当是首付,以后一个月还个几百块钱,还十五年。
不是不能白给,是大姐不同意,姐夫也不同意,只接受了内部打折。
其实这会儿鲁尔的房价很稳定,一平两千三,一共也没多少钱,老房子就顶了一半去。
大姐两口子现在都上班,张彦辉帮的忙给安排的,虽然没有编制,但收入没什么问题,和以前比已经是天上地下了。
四叔四婶到这会儿还没有准信,到底是在鲁尔过年还是过来京城。
估计是等着看张彦兵的意思吧,四叔那人稍微有点重男轻女,张彦兰在家里说什么用处不大。
房子的事儿也不着急,一切要看张彦兵将来的高考结果,如果能考来京城那肯定就是全家过来,如果考不到的话,那就再定了。
张爸到是希望两个弟弟都迁过来,但这事儿不能强求。
三叔三婶这次过来过年就会直接在这边安顿下来,不走了,两口子就张彦伍一个孩子,肯定儿子在哪家就在哪。这也是老一辈的传统想法。
等再过几年,这种想法就将被年轻一代扼杀掉:年轻人不再喜欢和父母住在一起了,不管是不是独生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