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今天有点春风得意,可以在全市各级主要领导面前露一把脸。后福无穷。
“彦明,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局长,这是我们区长,这是贾市,这是我们大局长……”
张彦明就笑着一个一个握手,对李警官的性格又有了一些了解。这家伙太猴了,介绍领导都是从低往高来的。
这是一般人都不会犯的‘错误’,但事实上呢?
要知道他就是个小警察,他的直系领导就是分局局长,然后是区长,说句实话市长和他都不挨边儿。
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
即彰显了对直属领导的忠诚尊重,又突出了他和张彦明之间的随意。
张彦明和贾市长还真就没见过面,他前面和书记见过两次,后来这边的事情就都是孙红叶负责了,他一直也没管。
今天因为是通过李警官组的饭局,来的都一条线上的,和书记那边无关。
分局归区长和市局双管,市局归市长管,是政务口单位。书记是党务口。
不过这也就是在关外,在这片重工业土地上,两边一般都比较和谐,在南方省份城市就完全不同。
南方城市两边的争斗相当激烈,市局就不一定是哪边的了。必竟是第一强力机关,两位大哥都想控制。
还有些地方正法口干脆就成为了第三方势力,和两个大哥争。比如某位姓文的。
大家算是相互认识了一下,一起坐电梯上楼。
张彦明故意和李警官随意的聊了几句开了个玩笑,还伸手帮他摘了一下衣服上的羽绒。
他年纪小,做这些丝毫也不突兀,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几个哥们同学的?
进了预备好的餐厅,张彦明推贾市坐了主位,自己在他身边坐下,让同学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是李警官。
“这是我同班同学,舒文生,舒服的舒。也是有些年没见过面了,今天正好碰到了。”坐下以后张彦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同学的身份。
这能是普通同学吗?谁也不傻。
“舒同学在哪工作?”贾市笑着问了一句,看着挺随意的。
“我们以前是一个厂的,我在破碎,他在动力,我们是一批进的厂。蝎子沟矿。”
“张委员以前是咱们钢厂职工?”贾市相当意外。这个是真意外。
“对,我们算是八八年进厂,九一年转正。我的档案和工作关系前年才提走。”
“这个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张委员是土生土长的咱们钢都人了?”
“对,祖上三代都是钢都人,小市的。我父亲是铁道兵转业去的蝎子沟,在选厂干了三十年,我是在蝎子沟出生的。
子弟小学,子弟中学,然后进厂。我哥哥是当兵复员以后进的钢厂,我弟弟读了大学,原来在蝎子沟区府,现在在省城建。”
建设部的前身是国家城建总局,地方上这会儿还是习惯性的把建设厅称为城建局。事实上这会儿城建局是建设厅下属的二级局。
“张委员的爱人也是咱们钢都人,”区长在一边给贾市介绍了一下:“是咱们市原纺织局孙局长的女儿。”
孙家敏做为多年来从钢都一路走到中央的唯一女性领导,在省内可以说是无人不识,和贾市当然也是认识的,还很熟悉。
那会儿贾市还是副的,大家算是同事关系。其实他在成为副市长之前孙家敏就是局长了,只能说各人自有机缘。
“哦,家敏同志的女婿。这可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贾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不过表情很到位,喜悦中带着几丝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