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蒂芬!这个坏蛋,他终于被抓了,哼!”
特护病房里,姚舒嘉正在削着苹果,看见电视新闻里警方在一个汽车旅馆里头逮捕了一干重大逃犯的时候,兴奋得小刀乱舞,一脸愤恨模样。8
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妥,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干笑的徐遥,尴尬道:“他比你坏,他是坏蛋,你……你是……你要比他好一点。”
“不用这么安慰我吧,”徐遥苦笑道,“他干过的事情我也干过,我只不过是运气比他好一些而已,我也是个坏蛋,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好人。”
“他害公司,害你,反正他就是个真正的坏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坏蛋,而你……你是我的未来老公,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大坏蛋!”姚舒嘉的俏脸,变得与她手中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一样通红。
这次醒过来以后,姚舒嘉的转变更是令徐遥有些接不过招,他哪里知道,在他昏迷的三十六天里,姚舒嘉是怎样坚持咬牙熬过来的,摸了摸鼻子,笑道:“不管在你眼里也好,还是在其他人眼里,总之……我还是个坏蛋,不是坏蛋估计也醒不过来了,”徐遥苦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用奇迹来解释徐遥自己苏醒过来或许有些牵强,但他能自己苏醒过来,在还不到百分之一的机率下自己苏醒过来,不是奇迹,又能是什么呢?
本来姚舒嘉是准备给徐遥安排做手术的,心里虽然期盼,但倒真是没有想到徐遥能自己苏醒过来,而徐遥自己苏醒的原因,并不是像那些脑科权威之前说的那样,靠自己的意志力什么的醒转过来。而是徐遥脑袋里那一块拇指般大小的淤血,在他昏迷未醒地情况下,就发生了移位,这一移位,才使得他被压迫的颅内神经获得了解放。从而自己苏醒过来。
按常理来说徐遥处于昏迷状态,人体在相对静止的情况下,淤血一般是不会发生移位这种情况的,反而会有继续压迫颅内神经胀大的可能,不过这虽然是常理,但不是绝对。
直至目前为止,人类对于脑部地研究还仅仅只是处于一个初级阶段,人脑复杂的结构以及奇妙的功用还有太多太多没有被人类所认识,以至于徐遥在昏迷的状态下脑部的淤血产生移位。从而自己苏醒过来,那些脑科权威们,也只能用奇迹。病人意志力坚强,以及病人家属照顾周到等等等等来解释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眼看九成九要成为植物人的徐遥能自己苏醒过来,对于他的亲属,还是对于医生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由于他苏醒的时候颅内的淤血已经发生了移位,偏离了颅内神经,在这样地情况下做手术成功率就大得多了。特别在华盛顿这一家以脑科闻名的医院里头,更是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很快。徐遥就被安排进行手术。只要把颅内那块拇指般大小地淤血取出。休养一段时间。就没有问题了。而姚舒嘉那天在那幢小别墅里所提出地条件。也因为威尔逊?瓦尔迪尼地首肯而完美解决。所以即使是在要被推进手术室地时候。徐遥地心情不错。姚舒嘉地心情也不错。
“啊……”
徐遥把他那干裂地嘴唇张个老大。姚舒嘉瞬间又把递到徐遥嘴边地苹果给拿开。自己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娇笑道:“逗一逗你。你还真想吃啊。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这是我削给我自己吃地。没有你地份!”
“不是。”徐遥无奈道。“我真地饿了!”
“饿了也不行。做手术之前是不能吃东西地。”姚舒嘉坚决地说道。
“可是我也好渴啊!”徐遥皱眉道。
“渴也没办法。就连水都不能喝,忍一忍吧,做完手术,等你好了以后,我带你天天吃大餐。”姚舒嘉跟哄三岁小孩儿一样哄着徐遥。
徐遥苦笑道:“我快要喷火了,忍不住,要不……像在矿洞里那次一样,你来帮我……润润唇吧!”徐遥说着也没等姚舒嘉逃脱,就跟逮小白兔一样把她给揽到了怀中。
姚舒嘉吃的是苹果,徐遥吃的是姚舒嘉吃苹果的那张带着苹果清香的樱唇,被徐遥搞了个突然袭击,姚舒嘉真后悔,应该让医生提前给他做个全身麻醉才是,都快要做手术了,还这么不消停,色狼!
“徐先生,手术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咳咳……呃……”
医生和护士一干人等进了病房以后都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徐遥把姚舒嘉压倒在病床上,还是姚舒嘉把徐遥给压倒在病床上,手术之前居然还能卿卿我我,亲热无边,这个徐先生哪里像个要做开颅手术地病人。
“还不放开我!”姚舒嘉红着脸从徐遥怀中挣扎起来,又羞又气又好笑的对医生说道,“医生,麻烦赶紧帮他全身麻醉。”
从病房到手术室的距离不算短,刚才还叫嚣着让医生赶紧帮徐遥全身麻醉的姚舒嘉此刻却觉得这段距离很短很短,抓着徐遥的手就不想松开,只一会儿工夫,就沁出了香汗。
“我做手术又不是你做手术,不用比我还紧张吧,”徐遥躺在那移动床上,看着面色紧张的姚舒嘉调笑道,“医生说了,现在做手术基本上没什么危险,成功率,不,失败率几乎为零……”
“做手术啊,怎么能不紧张,”姚舒嘉打断道,“更何况还是开颅手术,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遥笑了笑道:“呵呵,你又怕我进了手术室以后醒不过来啊?”
姚舒嘉轻咬嘴唇,没有说话,显然是被徐遥说中了,徐遥苦笑道:“之前那种恶劣的情况下我都醒过来了,现在在安全的手术条件下。你还怕我醒不过来,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放心吧,我还要醒过来让你照顾我下半辈子呢,呵呵,你就是对我没信心。也应该对医生有信心啊!”
“是呀是呀,”难得见到这种开颅手术之前还谈笑自若地病人,医生情绪也是不错,笑着安慰道,“姚小姐,你应该对我们医生有信心地,就算你对我没有信心,也应该对主刀医生,对给出去的钱有信心啊。这么一大笔巨额医疗主刀费,如果失败地话,都是世界脑科权威。我们都不用在这一行混了,呵呵。”
医生说地没错,这次手术帮徐遥主刀的的确是美国乃至世界上都非常有名的一位脑科权威,而且众医生都说了这次手术取出淤血不会有什么意外,非常安全,徐遥认同道:“听见没有,一笔巨额医疗费啊,要把我开刀给开挂了,他们怎么对得起美国政府替我给的这笔巨额医疗费。”
“美国政府替你给钱?”医生暗想美国政府凭什么替你给钱。8疑惑道,“徐先生,你这次手术不是自费吗?”
“什么自费,”徐遥笑着说道,“我早就参加了美v全额医疗保险制度,哪用自费。”
v?”医生不解道,“徐先生,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会……”
“他现在是中国人,之前是美国国籍。”姚舒嘉看着一脸迷茫地徐遥笑道,“你现在已经恢复中国公民的身份了,不好意思,害得你不能享受美国医保。”
徐遥恢复中国国籍的事情已经在威尔逊?瓦尔尼迪的帮助下得到了落实,只不过这件事情姚舒嘉一直忘了告诉徐遥,现在讲起医疗费用的事情,才想起来。
“不是吧,不早不晚的,应该再敲美国政府一笔再……唉!”徐遥苦着脸说道。嘴上虽然那么说。但心中却是激动万分,期待了好久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落实。哪能让他不兴奋万分。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姚舒嘉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默默为徐遥祈祷,阳光洒在少女地身上,仿佛一朵圣洁的光圈一般,这时候,姚舒嘉想起了徐遥跟他讲过的那个天使与魔鬼地故事。
“徐遥,就让我做你的天使吧!”姚舒嘉双手合十,远眺天边,喃喃念道。“噼里啪啦”一阵炮仗声过后,西装革履的徐遥手持一束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单枪匹马冲进了自己家中,对着姚舒嘉“闺房”的门一阵猛敲:“开门开门,我来了!”
“你是谁?”姚舒嘉“闺房”里几个女声齐声问道。
“我……我是徐遥啊!”
“徐遥是谁?”
“呃……新郎倌!”
“哦,原来是新郎倌来了,不对啊,新郎倌徐遥,这里好像是你家啊,你怎么会跑到你自己家里头来敲门,你今天不是应该去接新娘么?”姚舒嘉“闺房”里这说话的声音徐遥听得出来,正是司徒慕莲。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房里的众姐妹早就说了,想娶媳妇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过五关斩六将合格了方能娶到,要不然徐遥也不用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单枪匹马冲上来了,因为之前里头那些女地放话了,想要抱得美人归,必须单枪匹马亲自上阵,不得任何人参与或帮忙。
徐遥拍着门苦笑道:“新娘一个不慎,早就被我虏回家了,所以只好来自己家里娶老婆了,唉!可以开门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哎呀……这个新郎还真是色急得很呢,老婆还没过门就先虏回家了,不过算了,反正色狼都这样儿,那……新郎倌,先把开门红包给递上啊,看看够不够数再说。”这次在姚舒嘉“闺房”里头说话的,则是炎雪珊那个躁郁疯婆子,能逮到玩死徐遥的机会,她哪里会放过,巴不得把徐遥往死里整呢。
徐遥摇头笑了笑,伸手往西服兜里掏出那早就准备好的一沓红包,蹲下去往门缝底下一塞,又拍门道:“收了钱就赶紧开门。少跟我嗦了,快快快!老子这头色狼还等着洞房花烛呢!”
只听得里头一阵嘻嘻哈哈莺莺燕燕的娇笑之声,伴随着数钞票唰唰作响之声,随即一女声又道:“不行不行,太少。实在太少,这门开不了,参加过那么多场婚礼,帮那么多人举办过婚礼,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小气的新郎倌,开门红包……才这么一点点,啧啧!”
徐遥听得出说这话的正是姚舒嘉的死党兼好友,开婚庆公司地岳琳,听得岳琳如此一说。他差点没吐血,要知道他为了避免被这些女人浪费时间,那每一个开门红包里装地可都是一二十张百圆大钞。如此一大沓丰厚大红包塞进去了,还嫌少?放他娘的狗臭屁,根本是在找茬。
徐遥没了耐性,把门敲得作响,大呼大叫道:“开门开门,少跟我嗦,再不开我可就要踹了!”
“哟!新郎倌还要踹门啊,呵呵,真是令人怕怕。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门,爱踹……就踹呗……”
这声音听起来相当独特,美国人说中文,不管说得再好,始终带着一点外国口音,说话这人正是玛莎拉?佩蒂这小浪蹄子。
徐遥彻底无语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踹门?那踹得还不是自己家的门!
“算了。徐遥,你唱首歌吧,唱得好听了,我们就开门让你进来。”
说这话地正是林雅思,怀孕中的女人就是好,不像其他人那样,巴不得自己娶不到老婆,徐遥正想着该唱首什么歌把老婆给骗出来,又听得里头叫嚷开了:“不行不行。唱首歌太便宜他了。这么着,娶了老婆以后要怎么对老婆。怎么疼老婆,怎么做老公,好好说出来,说得好,说得大伙满意了,才能进来。”
炎雪珊打定主意一定要为难徐遥,也不知道徐遥这娶的到底是姚舒嘉还是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要不还是让他唱首歌吧,这样太为难他了。”一声弱弱的女声由里传来,一听就是知道是许欣妍的,还是这小妮子会替人考虑啊!
“就是啊,不要为难他了。”洁西卡也赶紧替徐遥说话,从台湾到美国,这一路看来,她是很清楚徐遥和姚舒嘉两人之间那爱恨缠绵地关系地。
要让徐遥说出些那种与姚舒嘉极度暧昧缠绵的话,她心中不会好受,而要让徐遥在娶姚舒嘉做老婆地当口说些虚伪地话,想来徐遥也说不出口,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人,在深爱的男人面前,特别是那些又多情又风流的男人面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傻充愣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徐遥忙拍着门道:“是呀,一说不如一做,说些空话干什么,还是开门得了。”
明知里头这些个女人都与自己有着扯不清地关系,林雅思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也要生了,现在要让徐遥当着这些个女人的面,跟姚舒嘉承诺结婚以后如何如何,这让徐遥怎么说,说实话必定成了不疼老婆,说假话又令得众女心寒,甚是为难!
“好,新郎倌,不说就不说,想进来可以,不过你得过三关,过了三关,才能让你进来接新娘。”炎雪珊得意洋洋的说道。
过三关?
讨个老婆还要过三关?怎么那么麻烦,徐遥无奈道:“那快一点,我等不及了!不过我提醒你们,什么唱歌对诗脑筋急转弯之类的就不用来了,你们不是我对手,来点直接的,快快快!”
“你放心,很直接的,”炎雪珊笑道,“第一关,能够见证你和姚舒嘉的爱情信物是什么?”
爱情信物?有这种东西吗?徐遥琢磨半天,疑惑道:“项链?守护星?”
“恭喜答对,”炎雪珊笑道,“是不是很简单?”
“这就过了第一关了?”徐遥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不是不是,不是很简单,继……继续。”
“第二关,”炎雪珊神秘道。“姚舒嘉地守护星项链被她一个不小心遗失掉了,遗失在哪她也不记得了,但是见证你们两人爱情的信物当然不能丢失,丢失了还结什么婚,所以徐遥。你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呃……四个小时之内,把守护星给找回来……”
炎雪珊说着,从门缝下门塞了一张公交车c卡出来,笑道:“我们知道你把红包塞进来以后已经身无分文了,但这里有一张公交车c卡,可以让你坐公交车,当然,你要愿意自己走路也行。反正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守护星给找回来,就过了第二关。”
徐遥苦着脸捡起那张公交车c卡。知道他们这是故意的,可谁知道他们把“守护星”藏在哪里,上哪儿去找啊!无奈道:“不是,找可以,坐公交车可以,走路也可以,但起码给个提示吧,要不然让我上哪儿去找?”
“什么都告诉你哪还叫遗失?难道你丢了东西去警局报案,也要自己给出提示和线索警察才去帮你找吗?”炎雪珊呛道。“现在已经过了三分钟,还有三个小时零五十七分钟。”
“靠!”
徐遥带着一肚子无奈,奔出了家门。
出来以后却是有些无措,谁知道这些女人会出什么主意,让姚舒嘉把“守护星”给藏在哪里,不过讨老婆就得有讨老婆的规矩,徐遥也不想跟她们计较太多,仔细想了想,要把那条“守护星”项链藏到台湾或者藏到美国。似乎是不太可能。
徐遥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人家把公交车c卡都给自己了,明显不可能在华岭以外地地方啊,难不成让自己坐公交车到台湾或者美国吗?
抓了抓头皮,脑袋里浮现出几个地方。
慧心福利院?
似乎不太像,姚舒嘉跟慧心福利院没太多的瓜葛。
青城山?
这倒是有可能,小妮子有可能把项链放在干妈李梅那里,可是李梅还在等着参加他们地婚礼呢,又不在青城山。她难道把项链随便挖个洞一埋么。而且她那样做的意义又为何呢?
葡萄园?
对了,八成就是那里。小妮子一直以为我害她被狗咬的地方,只不过现在葡萄园变成了荔枝园,但是意义没变!
那条“守护星”项链该不会被她挂在某颗荔枝树上吧,如此贵重又有意义地东西,要真是这样的话,姚舒嘉这小妮子胆子也忒大了点。
想了想,刚好来了一辆远郊公交车,徐遥二话没说赶紧冲了上去,心想如果荔枝园那里没有,再转道去青城山看一看,四个小时坐车倒是来得及了,不过必须要找快一点。
上了远郊公交车刷了卡,徐遥脸色顿时一变,颇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卡上的余额显示只剩两毛钱了,合着这些女人是算计好的,卡上的金额就够坐一趟公交车,如果猜错地方,那就彻底完
可是也不行啊,总得留点钱让老子坐车回来啊,难不成项链找到,还要跑步回来讨老婆吗?
不过郁闷归郁闷,上了“贼”车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远郊公交车在山路上晃晃悠悠,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徐遥的目地地,从车上下来,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郊区,更是郁闷得紧。
原来这远郊公交车不直接到那片果园休闲区,而是停靠在了废弃了的大安生态公园门口,而大安生态公园离着那片果园休闲区还有一段路程,徐遥无奈,只好靠双腿了。
连瓶水都没有喝地,顶着烈日走了半个钟头,才来到那个荔枝园,几个大步奔了上去,却见一个农家妇女模样的中年女人躲在树下乘凉遮阴,见徐遥西装革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忙迎了过来,问道:“先生,你姓徐吗?”
“呃……是呀,姓徐。”徐遥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