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把人影响到这个地步,还没听二叔说过。见我有些不解的看过来,郭学长忽然转移了话题,说:“快点排队打饭吧,我一会还得查资料呢。”
我点点头,没再谈下去,只是心里觉得奇怪。郭学长家在农村,学姐每天晚上都往那跑,家里人不管?
食堂一别,整整一周,没再见郭学长。这一周里,有个校内的痞子想找我买助桃花的阴牌。我那时还未完全从老大张启超的事情里走出来,自然不愿意再做类似的生意。那痞子有点横,朝我面前吐了口唾沫,说:“什么玩意,装个屁装,你不卖,我还买不着了?”
他家里是有点钱的,上大学也就是为了混个文凭,能否毕业,全看他爹愿意出多少钱打点。所以平日里在学校,基本以泡妞为主。对这样不爱学习的学渣,我只想说一句:“同行啊!我们都是一个组织的!”
同行是冤家,因此我更不会卖他佛牌了。倒是有几个大二的学姐,对佛牌有所了解,组团来买了几个经文法戒和福运珠,除此之外,还有个姓秦的学姐买了南帕亚女王佛的正牌,打算送给她妹妹当生日礼物。
不得不承认,这些女人太能砍价了。一个抱着你左胳膊,一个抱着你右胳膊,满口小学弟,小帅哥的喊,再拿手往你胸口这么一摸,魂都没了,哪还有心思想成本。而这种纯粹的信仰圣物,本来就不怎么值钱,一个几十块而已。所以别看她们哗啦啦买了七八个回去,清醒后一算账,娘的,还亏了二十多。就连秦学姐的正牌,被她们这么一搅合,也基本算贴钱卖的。要让二叔知道,还不把我骂死。
又过了一周,正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梁习过来说,以前来找过我的郭学长被揍了。听说打的很厉害,已经送医院去了。
我很是意外,郭学长和梁习是差不多的类型,老实巴交,见只凶点的猫都吓的掉头跑,又怎么会和人打架?梁习也说不清楚,我只好去经贸系走一趟。找那边几个知道情况的人问了问,才知道郭学长这顿揍,挨的不冤。
他这两周,身体越来越差,可脾气却是越来越大。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因为玩笑话发火,可渐渐的,脾气暴涨。宿舍里,每天只要他回来,就不允许有任何声音。你翻书声音大了,都要骂人。打电话,去外面,玩游戏,去网吧,吃饭?食堂站不下你?
到了最后,别说你惹他,就算从旁边路过走路姿势不正确,他都得开骂。一开始人家见他身体不好,以为是病情影响,所以尽量忍让。可忍耐都是有极限的,谁又不是你亲爹,走哪都得惯着你。
今天上午的时候,课间休息时间,两个男同学坐在一块讨论小泽玛莉亚。郭学长也不知是看不惯还是怎么的,上去就把人家课本扔了,还说:“既然那么喜欢女人,还学什么?滚出学校吧!”
许多人早就对他有所不满,而这幅道德圣人的样子,更是让人的怒火不打一处来。那两个同学开始也没想动手,只觉得我们讨论又不碍你什么事,再说了,你丫谁啊?我们学不学,关你屁事!扔书这么没素质的事都能干的出来?
郭学长说了没两句,忽然就举起板凳砸过来。那两个同学,都是校田径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郭学长先动了手,他们哪还能忍住,当即打了起来。
郭学长最近身体本来就虚弱,被人对着鼻子一拳打倒在地。一顿猛踹后,田径队成员听说有个书呆子找事,呼啦啦来了一大堆准备揍人。幸亏系主任及时赶到,否则就他那身体,估计得被人拆成细木条。
即便如此,郭学长依然被揍的够呛,满身都是血,牙都被打掉好几颗。可他却一反常态,绝不认怂,指着那两个同学破口大骂。歇斯底里的样,让人觉得他好像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