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虞甜瞧着眼前的容嬷嬷,挑了挑眉眼神询问。
容嬷嬷鬼鬼祟祟捏着那物什,面上有些不耐烦:“太后娘娘的吩咐,皇后娘娘只管照做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再三叮嘱:“这香啊可是好东西,只要在衣服上熏个两三天,常到皇上跟前晃晃就行。”
她朝着虞甜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娘娘大可放心,事成之后,太后娘娘不会亏待您的。”
虞甜接过那香囊握在手里,垂眼盯着上面精致的绣纹,嘴角挽起一个弧度:“那便请嬷嬷替本宫谢过太后娘娘了。”
容嬷嬷瞧她还算恭顺,比那天的牙尖嘴利好上许多,心气顺了些,眼里不经意闪过一抹鄙夷。
“那是自然,那太后娘娘便等着皇后娘娘的好消息了。”
虞甜眼睛微弯,轻轻颔首。
送走了容嬷嬷,拂月便迫不及待上前来,眼神担忧地盯着那香囊:“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不如还是交给奴婢吧。”
太后娘娘还真是迫不及待,这么快便出手了。
虞甜掂了掂手里的香囊,轻嗤一声:“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眼微眯,声音几不可闻,“没准儿还是要人命的。”
该怎么处理呢?
这种玩意儿,终归不适合堂而皇之地召太医。
虞甜将香囊仍在桌案上,轻轻叹了口气。
间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何况还不给工资。
门边闪过一抹身影,一个小宫女拿着帕子走进来,先是朝着虞甜行了个礼,便乖巧地去打扫屋子了。
小宫女长得圆润可爱,虞甜没忍住多看了眼,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名字。
拂月会意,在她耳边轻声地道:“外院洒扫的三等宫女,叫惊蛰。”
“唔,惊蛰,是个好名字。”虞甜随口赞了句。
惊蛰来到旁边擦花瓶,她干起活来手脚利索,有一股别样的朝气蓬勃。
只是在经过虞甜时,她却顿了顿,神色有些迟疑。
虞甜挑眉看过去:“怎么了?”
惊蛰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神落到桌上的香囊,嗅了嗅鼻子:“娘娘的香囊,味道很好闻。”
虞甜眼神一动,颇有些意味深长:“是么?你要不仔细闻闻?”
惊蛰眼睛呆愣地瞪大,竟也真就走了过来,拿起香囊闻了闻。
她眉头微皱,面色纠结。
拂月见状,不由心生狐疑:“有什么你就直说,娘娘不会怪罪的。”
惊蛰鼓了鼓脸颊,认真道:“回娘娘,这香囊虽然好闻,可却不宜长时间佩戴。里面的有几种药材,长时间闻会让人上瘾,如若心绪不稳,更严重的,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拂月面色一变,下意识看了眼虞甜。
后者倒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盯着惊蛰:“你懂医术?”
惊蛰羞赧地垂下脑袋:“奴婢跟着爷爷学过一些,算不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虞甜扬了扬唇:“那感情好啊,以后进屋里伺候吧,本宫还缺一个大宫女。”
惊蛰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拂月笑哼一声:“愣着干嘛?还不快谢恩?你这丫头瞧着机灵,性子怎的如此迟钝!”
惊蛰回过神来,脸颊浮起激动的红,她咧开一个略显傻气的笑,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惊蛰谢过娘娘!”
*
“陛下,人已经送过去了。”
李有福小心翼翼望着榻上的人。
傅凛知阖着眼眸,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方,投落下大片阴影,更显他五官深邃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