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宫女相携快步走开,却在小道上撞见一群人,霎时脸色惨白,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
“陛下。”李有福小心翼翼望着自家陛下的脸色。
傅凛知的轮廓被黑夜遮蔽,只能瞧见一个干净利落的下巴,线条锋利。
他轻呵一声,嗓音漠然:“舌头留着无用,便割了吧。”
“陛下饶命!”宫女终于反应过来,跪地求饶。
李有福无声叹气,比了个手势:“拖下去。”
没一会儿,黑影落在地上,两个宫女一脸惊恐被堵了嘴,片刻消失在视野里。
傅凛知望了眼眼前的高楼,眼里流淌着莫名的情绪。
李有福敏锐地察觉到主子的情绪不佳,伺候起来愈发谨慎。
他倏地扯了扯唇,没头脑来了句:“竟有六年了。”
李有福喘气声也轻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傅凛知已然驱动轮椅迈了进去,声音冷淡:
“不必跟着。”
李有福只好守在门口,瞥了眼侍卫,憋出一句:“好生看守!”
“是!”
——
摘星楼虽无人敢来,却一直有人打扫,瞧着还是一尘不染的模样。
傅凛知眉眼微垂,来到书架前,抬手在右侧第三排一本书上轻轻一按,博古架缓缓转动,一扇暗门出现在视野里。
他定睛片刻,手下用了些力,轮椅吱呀转动。
扑面而来的冷意让人浑身发颤,宛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然而傅凛知却好似没有知觉。
他沿着漆黑狭窄的甬道往里走,来到一处密室。
冰雕的密室寒气逼人,室内摆放着一张冰床,上面安静躺着一道身影。
女子一袭红衣,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乌发半垂,面色苍白近乎透明,唇瓣乌青。
她生了一张绝世容颜,温婉可亲,如果有人来看,必定要大吃一惊,只因这人竟与虞甜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傅凛知指尖轻轻抚了抚女子冰冷的眉眼,哑声道:
“阿虞,我来看你了。”
室内寂静无声。
傅凛知嘲讽地勾了勾唇:“你可真狠,这么些年,竟连入梦也不曾。”
“当真恨我至此?”
女子容颜恬静,那双灵动的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
他瞧着,眼里蓦地划过一抹偏执:
“无妨,恨就恨罢,总比遗忘来的好。”
“她很像你,太像了。”傅凛知眉眼低垂,含着冰冷笑意,慢条斯理,“你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像到哪怕明知是陷阱,他也甘愿往下跳。
他眼眸一寸寸冰凉。
“这剖心噬骨的滋味,真想让你也尝尝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