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漂浮着一道黑影,两个影卫将其打捞起来,游京上前仔细察看一番,沉着脸道:“陛下,这已经是我们捞起来的第二具尸体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皇后娘娘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季明轩埋头一脸嫌弃地观察着尸体,那尸体已然被水泡的发胀,形状十分难以入目,他翻了翻,在尸体后颈发现一根银针,季明轩隔着一张手帕取下那枚银针,没忍住赞了句:“扎针的人手法很是精准。”
傅凛知打量那银针片刻,嗓音淡淡:“尸体上并无明显伤痕,证明他们没有起正面冲突。前方是何地界?”
游京如实道:“是云京。”
云京繁华,虽不比盛京,却也是个人口大省,盛产丝织品,也是南来北往的重要交通枢纽。
傅凛知敛了敛眉:“无论是继续南下,还是通往别的地界,他们都势必会经过云京。”
游京若有所思,眼睛突然一亮:“如果皇后娘娘他们来到这儿,定会留下痕迹!属下稍后就派人去查!”
船靠了岸,傅凛知和季明轩在城外一家茶棚歇息,游京则去城门处打听,没一会儿他便苦着一张脸无功而返。
“陛下,属下问了那守城的人,并没有打听到皇后娘娘他们的下落。”
入城需要路引,虞甜他们的路引定然是伪造的,游京按着他们几人的面貌特征描述了一番,甚至连伪装面貌和性别的情况都考虑过了,但傅明礼的年纪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
然而那守城的侍卫愣说没有见过这么一行人。
季明轩忍不住疑惑道:“莫非我们的猜测错了,表嫂他们其实没有进城?”
傅凛知脸上情绪莫测:“其他几个门也查过了?”
游京张了张嘴:“还未。”
傅凛知眉头微皱,冷声道:“去查。”
“是!”
傅凛知长睫覆下,遮掩住眼底涌动的暗流,如果他们没有进城,会去哪儿?
季明轩见状劝道:“表哥莫急,至少咱们的方向是对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过表嫂聪慧,阿昭那孩子也一向机警,定不会有事的。”
傅凛知眼微抬觑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又有人失踪了!这都这个月第几起了?”
“啊,又有人失踪了?”
“可不是吗!就是山上打柴的那个张樵夫,出去一趟迟迟未见归家,家里人报了官,官府找不到人,还不是只能搪塞了事?”
“啧啧啧,这叫什么事啊!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咋就能凭空消失,连个尸体都找不见呢?要我说,莫不是被山上的豺狼虎豹给吃了?”
“呿!就算是被野兽吃了,总也能留下点痕迹吧?该不会是冲撞了哪路鬼神?”
“哎哟哟,可别说了!大白天怪渗人的……”
两人的交谈引得傅凛知和季明轩面面相觑。
季明轩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凑近傅凛知:“表哥,你说,表嫂他们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傅凛知眼神沉沉,半晌后出声:“等游京回来再下定论。”
——
“姑娘,大当家交代,你可以出去了。”
门被打开,虞甜迎着光亮,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