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在床边坐下,身体瑟缩在一起,肩膀微微颤抖,唇瓣被她用力咬的发白。
阿满迅速反应过来,心里一个咯噔:“是不是毒发作了?完了完了,主上给的最后一颗药已经吃过了……”
阿满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猛地一拍大腿,“姐姐,我还是去给你找大夫吧!”
虞甜伸出手来抓住她,一边摇头一边艰难地比口型:
别去!
这会儿请大夫,下一秒傅凛知那里就知道了,他如今正是繁忙之际,分身乏术,她不想让他分心。
阿满眼神挣扎,瞧见虞甜眼里的抗拒,不得不生生按捺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好在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虞甜牙齿一松,浑身脱了力,满眼疲惫地靠着床柱,鬓边垂落的发丝湿成一缕,黏在侧脸。
阿满捏着帕子给她擦汗,满眼担忧:“好点了么?”
虞甜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点点头,有气无力抬了抬嘴角,弯眸眼里盈着光。
“你还笑得出来呢,我都快担心死了!”阿满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没好气道。
她转身倒了杯水一点点喂给虞甜喝了,捏着杯子,眉间的担忧挥之不散:“没有解药,这毒后面发作只会越来越频繁,你能瞒得了他一时,还能一直瞒下去吗?”
虞甜嘴角的弧度慢慢收敛,低头不语。
阿满见了又不免心疼,咬了咬唇:“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过,这解药,还是要想办法拿到才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解药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
室内气氛寂静,青山县县令跪在下首,额头直冒汗,大气不敢喘。
他一个九品芝麻官,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得见圣颜,而且还是在他管辖的地界出了事之后。
这会儿县令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有这一天,他就是装也要装出对这个案子上心的样子。
如今别提乌纱帽了,脑袋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查案办案不擅长,安抚人心总会吧?”傅凛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轻叩桌案,冷眼打量着下首的人,眼里泛着冷意。
县令被看的脊背发凉,两腿发软,只觉得那敲击声像是他死亡的前奏,连害怕也顾不上了,连连点头:“会的会的!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
傅凛知嗤笑一声,语调凉飕飕的:“事情的真相先别泄露出去,以免引起恐慌。再办不好,你的脑袋干脆就别要了!”
县令冷汗连连,只得点头:“是是是!”
“滚吧。”上座的人没了耐心,大发慈悲开口。
县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磕了个头:“微臣,微臣告退!”
说完便跌跌撞撞起身,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傅明礼皱眉看着县令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父皇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这么多人无故失踪却瞒着不上报,这县令虽然不知情,却也逃不了一个监管不力,玩忽职守的罪名。
傅凛知闻言淡扫了他一眼,冷淡扯了扯唇:“放过他?朕有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