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柳似乎真的需要这么大哭一场,她一把抱住明桐,如同抱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明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朱玉生看着手里的扇子,苦笑。它决定回去找沈临知把话说清楚,这一去恐怕生死未卜,看来他注定不能回应那个人了。这把扇子还是还给他吧!
就当朱玉生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他又成了那个被沈临知踩在脚下折磨的奴隶了。
想到这里,朱玉生内心真的各种滋味都有。他和何柳不一样,他逃是没有选择,而何柳还有选择,她和夜景两人只是需要一个回到边州城化解心结的机会。而他不一样,他不逃的话他会死在沈临知的手上,虽然逃了也会被他抓回去,但是好歹他为自己争取了几年的逍遥日子。
这偷来的逍遥日子,真的值了,哪怕现在回去被沈临知一刀砍死他也不后悔从天庸府逃走。
夜风习习,树叶婆娑,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飘零飞舞落在明臻挺拔的肩膀上。
他目光暗沉,一头长白发被他随意的放下,整个人显得气质凛然,月光照在他身上,反而显得他周身更加清冷。
明臻的手放在一长乌木盒上,木盒上花纹雕刻精美,两朵结在树枝上梧桐花缠绕在木盒上,明臻的手指轻轻描募着花纹。
蓦然,他低眸,如羽的长睫在他脸上打下阴影,一双清冷的眼眸停在乌木盒上。
“容儿,我该不该把它给你女儿……”他轻声说道,似乎在同什么人说话一样,语气温柔如水。
风似乎停了下来,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停止了摇曳,四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她长得很像你,可惜,我那个外甥将她保护的太好了,我实在不敢想象她手拿琉笛在战场上的样子。”
明臻的手在木盒上爱抚。
“你那么恨凤栖梧桐肯定也舍不得让她走上你的后路吧!”
“容儿……”明臻魅一次读容儿时,语气都是眷恋,“她真的很像你,如果她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对不起,明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些,我却总是忍不住的想……若是当初是我,该多好。”
可是,不是他,是桐远。
是那个喜欢穿白衣四处招摇的男人,明明桐远就是个没办法安命的人,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月陇关的战场上被千军万马踏成一滩黄土。可是当他带着一身的血从战场回来时,目光凌厉走在队伍最前面,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下了马,迫不及待的一手抱住哭的梨花带雨的木容儿时,明臻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不是输给桐远,是输给木容儿。原来她也可以抗拒凤栖梧桐制定的规则,只是她不会为了他违背那些规则,却可以为了桐远。
晚风又吹了起来,明臻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她还是更像桐远……”看着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