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藕白的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丑陋的伤疤不同意到毒蛇一般缠绕着明桐的手,她嘴角冷漠的勾起,看向陆潜眼中满含仇恨。
她说:“陆潜,你看清楚,我手上的伤,它到现在还没有愈合,这都是你害的。”
陆潜只觉得脚步一趔趄,整个身子都虚了下来,他看着明桐的手,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摇头。
这,都是他害的?那道丑陋不堪的伤疤竟然是他带给她的。陆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抽疼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只能怔怔的看着明桐,眼中波光粼粼。
在他对她做了这么多事后,他现在居然还妄想着她会原谅自己。
“这道伤疤每到雨夜之时都会疼,你知道有多疼吗?你知道你留下这道伤疤是多疼吗?”明桐狠狠地放下袖子挡住手臂,她后退一步,眼中原本流转的的泪水倏然而下,“别再跟过来了,陆潜,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话可以讲,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所以你在跟过来了,也别再让我看到你。”明桐后退的脚步越来越快,她瞪着他,警告他不要靠近。
陆潜犹豫的伸出手,他想留下她,他还有话想要告诉她,陆潜抬脚正要跨出去,木榆枋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一手搂住明桐的肩膀,低头看了眼脸上惊慌未定的小女人,默默将她圈得更紧,抬眸,双眼冰冷的扫了陆潜一眼,道:“听到她说的了吗?陆潜,别靠近她。”
他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占有欲。
陆潜一愣,他不知道木榆枋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到底偷听了多久。
他看着在木榆枋怀里脸色终于有所放松的明桐,心在这一刻终于仿佛撕裂了一般,疼得他全身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呆在原地。
木榆枋说:“你私自下山,这一次我不追究,你现在立刻回生青峰,否则别怪我。”
“木榆枋,我真的恨你。”陆潜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深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恨的是木榆枋还是自己,他只觉得,看到木榆枋和明桐那副彼此信任的模样,心底踊跃出来的是酸楚,是嫉妒。
明桐身子僵硬的被木榆枋拉着离开,一直到坐在床上她还有些失怔,好一会,才在木榆枋的轻声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木榆枋后,明桐一下子就哭出声来,抱住了他,埋首在他脖颈间,声音悲痛:“榆枋,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的手,好疼,我一看到他,我就害怕,榆枋……”
木榆枋心疼的用手顺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在,我在,别怕……”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疼得他难受,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关于被陆潜囚禁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明桐一生都无法抹去的噩梦,他无能为力,只能心疼着,又一边恼怒自己,若是当初自己没有离开就好了。
放在明桐背后的手开始收紧,木榆枋亲吻了一下明桐的脖子,沙哑着着道:“我好恨我自己……”
他知道明桐手上的伤有多疼,明桐自小就泡在药浴里,身体比一般人的恢复能力要强,一般受伤后都不会留下伤疤可即使是这样,木榆枋也一直对她认真看管就怕她跌着撞到受了伤。
可是两年了,这道疤痕还在,可见当时她经历了什么,木榆枋简直不敢想。明桐不止一次对他说疼,在她刚回到他身边时,她就经常哭着说疼,说的次数多了,她就不说了,只是偶尔会看着手上的伤疤,小声抽泣。
明桐哭累了,她看着木榆枋有些微微颤抖的身子,才反应过来木榆枋哭了。
她突然顿住了,这是木榆枋第几次哭了?好像每一次他哭都是为了她?明桐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