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抹骨笑了笑,安慰他,“你放心吧,他不会的。”她又刻意重复了一遍。
樛木不相信,质疑道:“不说舍绝和蒙乐的事,就说木榆枋对明桐那么强占有欲,他怎么可能会放人?”
想想也是,木榆枋这样的人眼中就只有明桐,现在他们把话讲开了,木榆枋自然也清楚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他们要做的事情对明桐而言不算一件好事,甚至可以能会丧命,明桐可以拒绝但是他们用了她母亲做借口,在逼她。
樛木有些头疼,明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是不想跟她反目成仇的,他记得明桐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一瞬间樛木感受到了明桐的绝望。可是他别无他法,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做这件事情了,他就不可能会因为别的原因而放弃。
从一开始他就预料到明桐会伤心,他也想过真相撕开的那一瞬间自己和明桐的爷孙情分可能就到头了。只是若非不得已,谁又愿意这么做?
谁又愿意二选一呢?
樛木冷笑,他手抹着脸。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向抹骨,喃喃道:“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后悔?”
抹骨说:“我们早就知道过自己会后悔的。”
“对啊!我们早就知道了。”樛木苦涩一笑,深吸一口气,“只是我还是有些不理解。”
“什么?”
“容儿是她的母亲,她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呢?”樛木悻悻冷笑。
抹骨低眸,没有接话。
樛木幽幽的问:“难道是因为她记起了自己是蒙乐,所以这一世的亲情就不重要了吗?”
“我们好像做错了一点。”抹骨抬头,“明桐好像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过自己不愿意。”
樛木一怔,手离开脸,嘴巴张了张,同抹骨四目相对,好久,才扯动嘴角笑了笑。
两人一时无话。
天亮时,樛木才拖着一夜未眠的身子走出去屋子,她看着渐白的天空,心境徒感凄凉。
在屋外,站在树下的明臻缓缓回头,他身上还带着湿露的气息,一向梳的一丝不苟的白头有些杂乱,他看向樛木,清冷的眸子微微晃动,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开口。
樛木走过去,睨了他一眼,问:“你在这里待了一夜。”明明是疑问的话却被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明臻身子晃了晃,点头。
“为什么。”樛木一夜没睡,现在头有些疼,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用余光看向明臻。
“我想多陪陪她。”明臻说。
樛木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明臻神色如常,道:“你会把她抢走,我想在你离开前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