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望着宁霏恼怒的样子。那张还没有完全褪去婴儿肥,玲珑粉嫩的小脸上,因为气恼而泛起淡淡的诱人绯红色。逆着阳光,能看到上面一层极柔极细的淡金色绒毛,就像是一个饱满鲜嫩,水灵灵粉嘟嘟的粉色蜜桃儿。
头发刚刚被他拆得乱七八糟,不少细细短短的碎发都散乱地翘在外面,让她的整个脑袋看起来毛耸耸的,像极了一只炸着毛的小奶猫。尽管生着气,看过去反而更加娇憨可爱。
看着她这样子,就觉得心里柔软得仿佛能化成一滩水,很想去摸摸她,逗逗她。
谢渊渟不由自主地真的伸手揉上了宁霏的小脑袋。她的头发果然手感很好,细柔绵软,但并不是枯草般的那种干涩稀疏,而是又黑又浓密,像丝绸一样光滑柔韧,让人一摸上去就停不下来,爱不释手。
宁霏的头发本来就全散了,被他这一揉,更是乱蓬蓬的跟鸡窝一样。
这要是换了个人,手腕早就被她卸了,但她终归还是不敢随便动谢渊渟,黑着一张小脸,躲开他的手:“七殿下!请自重!”
谢渊渟一脸无辜,手上动作照样半点不停:“我一点也不重啊,不信你抱抱?”
宁霏:“……”
一转身往假山外面走:“七殿下,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谢渊渟就喜欢看她这种着恼但是又不敢把他怎么样的小模样。见她是真的急了,倒也不强行留她,笑眯眯地放她离开。
但宁霏到外面,准备让紫菀把头发重新梳起来的时候,一摸自己的头上,这才发现插的一支翡翠发簪又不见了。
回过头,正看到谢渊渟毫无形象地坐在一块假山山石顶上,一边在手里晃悠着她那支簪子,一边吊儿郎当地对着她笑。
那张过分美艳耀眼的面容,像是漫天铺开的繁花霞霓般瑰丽,又像是旭阳烈火般散发着灼灼的光辉,令人几乎不敢直视。
宁霏以前还觉得惊艳,但现在看见谢渊渟这张脸,只觉得是真的被晃得眼疼。
再在他面前待下去,她迟早得忍不住爆发。深吸一口气,没理谢渊渟,直接往前去了掌馔厅。
谢渊渟在后面晃着那支簪子,带笑目送着宁霏的背影,一直等到她走得看不见了,这才翻身出了应天书院女学的围墙,回太子府。
到他居住的景云院里,进了房间,谢渊渟从自己睡的床上翻出一个看过去朴素无奇的金丝楠木盒子,按动盒盖上的机关,设计极为精巧复杂的木盒一层层渐次打开,最后才露出盒子里面装的东西。
里面是一幅字,一套文房四宝,一个成色普通的玉佩,一对耳环,一支发钗……正是谢渊渟之前用一万多两银子的天价,从宁霏那里“买”来的东西。
谢渊渟把刚刚拿到手的那支簪子也珍而重之地放进盒子里面,把盒子里的所有东西一件一件细细地把玩了半天,然后才重新关上盒子机关,小心翼翼地把盒子藏回到床上。
那温柔细致的样子,就好像他是抱着一个最心爱的绝色美人,轻轻地放到他的床上,充满了爱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