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点头:“好,妾身明天就让人去重建围墙。”
宁霏面上乖巧地谢过宁茂,心里不过哂然一笑。
她回来的时候,李氏最先问的从来不是她的成绩,疼爱她就是因为她是自个儿的女儿。而宁茂这么对她,却完全是因为她现在是安国公府最优秀最给他长脸的嫡女,要是没有在珠玑会上的好成绩,只怕他对她就跟对待其他几个庶女一样,想都难得想起来。
珠玑会还剩下四门,明天安排的是女红。这一门没什么好临场准备的,李氏在雨霏苑陪着宁霏,一直到了晚上,眼看着就要到二更时分了,宁霏怕谢渊渟来了跟李氏撞上,赶紧找了个借口,送李氏回去。
然后她也不能去睡觉,也没心思干别的事情,就只能干巴巴坐在那里等着。
越等越觉得来气,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在羊圈里的小羊羔,敞开着羊圈等一只大灰狼上门,那模样别提有多傻了。
那神经病还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来,凭什么要她专门在这儿等着他?
凭什么他可以想上门烦她就上门烦她?凭什么他要一直这么纠缠着她不放?
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家伙?
豆蔻在旁边看着宁霏一脸不爽的样子,想了想,找了个话头提起来:“小姐,今天京都里出了一桩怪事,应天书院里十几位公子少爷,从书院回去后,下午全都眼睛失明,舌头也僵硬不能说话了。”
宁霏抬头:“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都是哪些人?”
豆蔻道:“奴婢听说,就是上午诗词比试时在边上围观的那些官家少爷。不过据大夫说没有什么大事,失明和失言都是暂时的,过个几天就能恢复了。”
宁霏一下子明白过来,肯定是谢渊渟那家伙干的好事。
他早上发神经抽风,给周围那些公子哥儿们各自灌了一碗酒,也不知道这酒里被他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人给喝出毛病来了。
宁霏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个神经病害的,”
豆蔻弱弱地:“奴婢倒觉得这七殿下做的事情挺解气的,小姐是没听到,边上围观的那些少爷对您评头论足的话……可不怎么尊重。”
宁霏又哼了一声,这次没说话。
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宁霏回过头,正看到一身暗蓝衣袍的谢渊渟,用一种毫无形象的姿势吊儿郎当地蹲在窗框上,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在指间荡来荡去。
“你们刚才在说我?”
谢渊渟似乎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眼尾眉梢嘴角,都是明朗的弧度。他那张面容本来就美艳得张扬恣肆,这时带着这般粲然的笑意,更是犹如初升朝阳的耀眼金光照在千里荼蘼花海之上,灼灼锦绣,无边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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