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么多人出来,义社这边的人吓了一大跳。
在道上混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碰到意外。
意外往往预示着脱离掌控,或许下一秒,就会被人砍死街头!
比如吃饭时,意外碰到敌人来食饭;比如泡马子时,意外遇到马子的社团男友;比如在办事时,突然冲进一群人,来唱你和我……
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事,像他们这样的人,碰到的不要太多。
正是如此,许多人漫不经心的状态不翼而飞,紧了紧手中的家伙,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这时,黄成驹笑了起来,脸上闪过兴奋之色。
听到大佬笑了,侧旁的一些马仔同样笑了起来,他们可是见惯大场面的人。
眼前这群人瞧着挺像样,其实就是一群纸老虎,只要挑了几个带头的,其他人立马变成臭鱼烂虾。
另一边,听到村民的汇报后,郝有财就暗道不妙,一边通知警察,一边召集村里的人手赶往村口,这才第一时间赶到。
两波人齐聚村口,将不大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郝有财看了看正在惨叫的老人,又看着黄成驹他们,沉着脸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成仔扯了扯手里人的头发,在对方连连惨叫中,大声叫嚣道:“老不死,没看到我大佬肥龙哥!瞎了你的狗眼!”
郝有财脸色微冷,说道:“义社的人,跑到我寿星村来干什么!”
“你们还打伤我们村村民!”
一番话说的成仔一愣,他临时接到大佬的通知,要来这边助威,至于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
不过,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成仔挥了挥手里的大砍刀,说道:“打他是看得起他,老子看你不爽,连你一块儿砍!”
这般嚣张的话,让村民们有些骚动,一些人怒目而视,更多的人则是微微低下头,过惯了自己的小日子,他们并不想打破波澜。
经历几十年风雨,郝有财见过的事多了,眼前这点风雨还吓不倒他。
不过,既然对方要放嘴炮,他也乐的愿意,只要等到警察的到来,这群闹事的扑街别想那么容易走人。
一番你来我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黄成驹本身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已然非常不耐烦,说道:“老家伙,还不把人交出来。”
“什么人?”
郝有财装聋作哑,问道。
见状,东仔知道自己该出面,上前一步,说道:“烂仔发呢,把他交出来!”
郝有财摇头,说道:“他患了重病,躺在家里不能外出。”
“扑你阿母,再胡说八道,老子直接送你归西!”
听到这话,东仔怒气上涌,一下子到达头顶,十分激动地挥了一下手中的棒球棍。
自己跟大佬说,烂仔发被村里人绑着,眼下对方又说患了重病,这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想让自己的爱鸟自动离体。
“死扑街,老子先送你归西!”
忽地,村长阿海站了出来,一扬手里的长木棍,大声说道。
“到我们寿星村闹事,让你们横着出去!”
“全部留下!”
“别让他们跑了!”
老村长被威胁,阿海又高举旗帜,其他村民跟着一同呼喊起来,对着肥龙他们一阵怒目而视。
哪怕是到了未来,乡宗观念还是大为盛行,更别提现在,邻里乡间,一个个宗族感很重。
“你们这群扑街,是不是找死!”
成仔平日跟东仔不对付,一直明争暗斗,想做头马,但此刻显然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一脚踹翻身前的老人,狠声说道。
见大佬们连连发声,手下小弟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劈头盖脸地大骂。
“把人交出来!”
“扑街,老子砍死你们全家!”
“烂仔发在哪!”
骂声此起彼伏,不带重样的,还不时地敲击手中的武器,动静不小,气势比起村民们这边强太多。
此时,寿星村村口的人也越聚越多。
不仅有本村村民,周围福星村禄星村的人也闻讯赶来,还有一些见到肥龙驹大动干戈,前来查看的其他社团成员。
“什么情况?”
“肥龙他们真是闲的,到这里来找存在感?”
“不对,好像在找什么人……”
出来混的,不管是人狠话不多,还是废话连篇遛马,或是其他,能活到最后的大多是用脑子做事的人,看到这一幕,其他社团的人窃窃私语。
没多久,黄成驹的耐心已然到达顶点。
脾气本就火爆,一见对方的人越聚越多,形势朝着不利的方向失控,他猛地一声暴喝,说道:“不怕死就拦着,全部给我砍死!”
说着,他从小弟手里接过开了锋的砍刀,半米长的刀身一指郝有财一方说道。
“跟我冲!”
见状,东仔马上激动起来,带着自己的一批小弟,挥舞着棍棒,飞快地冲向对方的村民们。
成仔不甘示弱,同样一挥手,一马当先地冲锋在前,身旁是一批跟着自己的马仔。
一见对方来真的,有些村民心慌意乱起来。
“这里是寿星村,敢在这里找事,大家跟我冲!”
阿海是个血性人,见大庭广众之下,义社的人还敢明目张胆地行凶,同样目露不善,振臂一挥,举着长棍就冲了过去。
这一带头,许多村民同样冲了出来。
一时间,双方开始大混战,不时地人仰马翻,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正常来说,像义社这些人,平时打架就是家常便饭,一身打架功夫早就练的炉火纯青,又有黄成驹这位凶名在外的大佬亲自带队,再加上带着锋利的刀具,绝对是优势的一方。
但是,架不住这里是寿星村,别人的地盘。
见到乡亲被人疯砍,许多听到消息赶到的人纷纷加入战团,他们的手里不再局限农具棍棒,一些人像是常山赵子龙一样,拿着菜刀在人群中杀进杀出。
有时候人一多,就会产生量变。
村民们就像韭菜,刚砍倒一批,又来一批,眼见身边小弟越来越少,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彩,黄成驹挥刀砍翻一个向自己冲过来的村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此刻,凶残如他,望着这群杀疯了的村民,也不禁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见了血后,这些人眼珠子都红了,脑子仿佛成了一根筋,根本不在乎什么义社不义社!
现在的情况,别说什么要人,连自己都快被人砍死。
“大佬,这群扑街已经疯了,怎么办?”
东仔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破布条,一脸的鼻青脸肿,手上的钢管已经快握不住,只得找了个机会,来到黄成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