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任『性』小暴君 13.
红灼几乎是在第一声“皇叔”出口的时候便退了下去,莫深见埋在自己肩窝处的人一动不动,心里好笑,拖长嗓音问:“还要赖下去?”
莫泽野脸一红,急忙抬头,注意到莫深神『色』并无不愉,怯生生的问:“皇叔是原谅我了吗?”
莫深答得爽快:“当然没有。”
“……”
小皇帝整个神『色』都灰暗下去。
“不过,想你是真的。”莫深捏上他面颊上的软肉。
这样亲昵的动作压倒了脸上细微疼痛带来的不适,自从莫深走后空落落的胸口又重新溢满了饱胀感。莫泽野脸颊微红,试探『性』的去牵莫深的手。见没有被甩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隐隐察觉到莫深吃软不吃硬,少年神『色』更加小心隐忍,磕磕巴巴的说:“皇叔,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找你?”
见莫深只是看着,莫泽野桃花眼眼眶泛红,嘴里连忙保证:“政事我都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出差错。也绝对不会再『乱』发脾气,不会『乱』猜疑。”
少年皇帝几乎只差对天发誓,急得黑亮的眸子隐隐有了水雾。
莫深抬手给了他额头一个脆栗:“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得下。”
话语里的无奈让莫泽野心口涌上甜意。莫泽野手捂着被敲的地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拽着莫深的袍袖不撒手:“那就不要放下。皇叔,你抓着我一辈子,守我一辈子,好不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偏执的情绪随着话语流淌而出,是一种无声试探。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莫泽野还没反应过来,莫深已经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吃饭。饿了没有?”
莫泽野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点点头。
莫深走在前面,他看不见他的神『色』,闷闷的开口:“皇叔不问问我这些天的生活吗?”
身前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语气淡淡的,“因为我都知道。”
他的确都知道,谁让老头子在朝堂上一个不顺心回来就拿他撒气,果真人越老越幼稚。
“哦。”莫泽野忙低下头,乖乖当个小尾巴。眼眶发酸,不想让莫深看出来。
孟长歌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回来,只是托人传了口信,说最近军营里忙,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莫深对这个借口嗤之以鼻,他也没有闲情逸致和受刺激过大的孟将军拧巴,不过孟长歌用了“回来”这个词倒是让他很满意。
晚上休息的时候,莫泽野磨磨蹭蹭的赖在他的房间,硬是没有一点走的意思。红灼为莫深铺好床后,转过头不客气的说:“陛下,您的客房管家已经为您收拾好了,需要红灼带您去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泽野杀气腾腾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红灼。
莫深正背对着他们用棉帕擦脸,闻言笑道:“陛下回去休息吧。”
莫泽野眼中闪过一道暗『色』,面上瘪嘴道,“皇叔,我今晚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莫深将棉帕扔回铜盆里,转过身面对莫泽野,“陛下已经成年了,以后也会有皇后,妃子,与臣住在一起不太妥当。”
莫泽野身体一僵。
他忘了自己快要选妃了。
很快就会有一群涂脂抹粉,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进入皇宫,甚至会躺在自己身边,染着丹蔻的手『摸』上自己身体……
光是想象就足以令他喉咙里酸水上冒,几欲想吐。
鉴于莫深态度坚决,莫泽野最后只好乖乖的跟着管家去了别院。红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轻蔑。转过身,又是乖巧模样:“殿下,今日还要给林小姐写信吗?”
莫深摇摇头:“今日不了。”
红灼吹了灯,为他关上了门,脚步轻快的去了自己的卧房。
王府用作客居的别院规模仅比主院差一些,该有的一样不少,就算是皇帝也并不算亏待。
莫泽野把服侍的侍女赶到了院子之外,吹熄了灯。黑暗中思绪野草般蓬勃生长,莫泽野坐在床边,一点脱衣安寝的意思也没有。
“影一。”
空气中传来细微波动,一个蒙得仅剩下一双眼睛的黑衣人无声的跪在他的面前。
莫泽野维持着环住自己的姿势没变,灯已经吹灭了,透过窗外投过来的一层银霜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影一,男子和男子有春宫图吗?”
单膝跪地等待指令良久的暗卫眼睛徒然睁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还是没有!”床上的小皇帝眼眸阴鹜一片,哑着嗓子厉声喝道。
“……有!”被小皇帝一个眼刀看得颈部凉悠悠的,影卫慌忙低头望地,不敢再看。
“去弄一本来。”
“是!”
“书送来后,自己下去领20鞭子。”
影卫无声的离开了,莫泽野脊背一松,直直的倒了下去,望着雕花大床顶部的目光涣散。
他若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抬起手臂遮住脸,也一并遮住了他晦暗的目光。
他的脑子里都只有一个人的面容,怎么办?
……
王府走了孟长歌,来了莫泽野。
不过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宫里传来了莫泽野直接取消了年宴的消息。
莫深不禁想起之前他将过年计划告诉莫泽野后,对方那句不可置信的“皇叔今年打算在王府过年?!”
“这做的事儿完全不合祖制!他才登基一年不到就敢大肆更改祖矩!以后怕不是要做出更多更出格的事儿!”
林琛一见到书房里的莫深就忍不住开口抱怨,早就习惯了的莫深悠哉哉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林相在那边吹胡子瞪眼,负着手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