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咬紧后槽牙,艾伦闭上嘴,加快了脚步。
对方腿长,似乎没有等他的意思,而且越走越快。他只能一再的提速,才能勉强跟上肯特。
……
米雅退出莫深怀抱时候用手遮住了脸。
莫深了然,拿起门口衣架子上挂着的斗篷将她整个人裹起来,再把大大的兜帽为她戴上。
“……谢谢,皇姐。”知道自己被莫深裹得严严实实,米雅这才放下捂脸的手,兜帽下传来的声音沙哑。
“跟我客气什么。”莫深顺手『揉』了『揉』她的头,米雅不自在的动了动,不过往日自尊心爆棚的小姑娘这次没有躲开。
莫深打开门,门外肯特手臂夹着用牛皮纸包好的书本一样的东西。艾伦和肯特至少离着两米距离,显得格外诡异。
“我们回去了。”顶着两个人的目光,莫深说。
“您需要斗篷,陛下,就这样出去会引来『骚』动的。”肯特一脸不赞同。
“用我的吧,陛下。”艾伦声音『插』||了进来,下一刻,另一件斗篷已经披在莫深的肩头之上。
“你不怕抛头『露』面了吗?”莫深吃惊的问。这个世界,未婚的omega如果毫无遮挡的行走在人群之中,会遭受周围人的品头论足,心理和生理都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我不想让您被别人看见。”艾伦站在他身前为他扣好领口处的暗扣,白皙的手指被黑『色』斗篷衬得格外好看,“那些恶心的目光可以冲我而来,但是不能冲您。”
“好了,让肯特再去找一件就好,没必要委屈自己。”莫深忍不住笑着伸手捏了捏他尚且残留着一丝婴儿肥软软的脸。
“那就麻烦肯特先生帮我找一件了。”
艾伦放在莫深领口处的手还未放下,只偏头对肯特乖巧一笑。
肯特在一旁将一切收进眼里,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了,不动声『色』的鞠了一躬。
看来不远处的少年也不是什么兔子,至少会咬人。
四个人出了斗兽场,米雅便对莫深说:“皇姐,我想一个人待着,我先走了。”
莫深蹙眉:“我知道心烦意『乱』的时候想一个人待着,不过米雅,你一个人不安全。让我把你送回军营。”
米雅摇摇头,语气坚定:“皇姐,我是个会武的beta,服饰还是贵族,都城没治安还不需要这么担心。”也许是觉得语气太硬了,米雅斗篷下伸出一只手握上了他的手,柔软的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米雅服软让莫深伸手抱了抱她:“想通了就来皇宫找我,你是我的妹妹,条条框框不能束缚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达成,知道了?”
靠着温暖的胸膛,兜帽之下,眼眶里又有滚烫的泪水要涌出来。米雅回抱后又像被烫了一样的的缩回来,“嗯”了一声,轻轻推开莫深。
转身走了几步,听到肯特出声说:“请等一下米雅小姐,我想您会需要这个。”
被油纸包裹得整整齐齐的方形包裹向她递了过来,米雅好奇的接过:“这是什么?”
“雷诺先生的签名画像,他答应您的,早就签好了。”
这幅画在他一进门后就看到了,放在最显眼的桌子上,包得整整齐齐,牛皮纸上面还放了张字条,写着“请转交给米雅小姐”。
“果真是……最后的道别啊……谢谢……肯特……”
刚刚莫深和肯特的对话米雅也听到了,兜帽下哭腔又显。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将画紧紧的扣在怀里,米雅冲他微一欠身,迅速转身跑开了。
莫深望着她的背影:“暗中保护她,现在米雅的状态容易出事。”
没有如往常一般听到“是的”,莫深惊诧的往旁边看去,男人微微一笑:“抱歉陛下,臣的使命只是保护您而已。其他人,不在范围之内。”
“她是我妹妹!”莫深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肯特摇头:“抱歉。不过,属下会让别人暗中保护米雅小姐的。”
“你现在哪儿来的人!”莫深心里无名火起,“我要你,马上,立刻去保护米雅!”
天知道失魂落魄的小女生到处跑会遇到什么危险!
肯特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管状物放在唇上一吹,空气里发出了一声奇特的类似鸟煽动翅膀一样的低沉哨声,随后,不远处有4个穿着平民衣服的alpha突然偏离自己的道路向他们这边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去保护米雅小姐。”肯特也不看他们,只是云淡风轻的冲着空气吩咐道。4个人中为首的没有说话,嘴里吹了声流氓地痞一样的口哨,但又有特别的音调,似乎在回应他。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和莫深震惊的目光相对,嘿嘿一笑,冲他微微鞠躬示意后,顺着米雅离开的路融进了人群里。
整个过程不超过5分钟。
“这是你养的人吗?”刚刚几个男人流里流气的邪泞眼神瞧得莫深心里『毛』骨悚然。
那些人应该是真正的地痞流氓,宫廷里的卫兵装不出来底层生活的人特有的气质。
但最令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肯特看起来对这群人使用得得心应手。
一个城市里的地痞流氓是一把双刃剑。他们消息是最灵通的,什么秘辛,只要给钱都能弄来。这群人脑袋都挂在腰带上,光脚不怕穿鞋的,用来煽动闹事最方便不过。不过,用钱虽然好驱使,但背叛也同样轻易。
按理而言,远在皇宫的肯特和这群人已经是云泥之别,位高权重,根本不应该有所接触。但现在看这个人驾驭得那么轻巧,在他面前不仅没有隐瞒的意思,还毫不在意的向他展示这冰山一角……
对面人温柔的回道:“陛下,这是为您的安危养的人。”
狗屁!
莫深心里爆了粗口,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只能意味深长的盯了肯特一眼,而对方回了他一个看上去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