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吓唬孩子,俞南你先出去找文文,我和秋听一有些事要谈,对了,走之前先帮我把床摇起来”。秋属一感觉有些口渴,可是刚做完手术的他连轻微的肢体运动都不能做,沈文瑾也出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秋属一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等到陆俞南走后,秋属一督了一眼沙发上悠闲坐着的秋听一,然后缓缓说道:“你没必要来的。”
“真的不希望我来吗,我感觉你还挺期待的”。秋听一随手拿起了沙发边桌子上的一个橘子,剥好之后放进了嘴里,“橘子挺甜的,你吃吗?哦对了你刚刚做了手术,不能吃呢”。秋听一说完冲秋属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为什么跟文文说那些事,我明明可以处理得很好”。
“处理得很好,你准备怎么处理?为了跟沈文瑾在一起你放弃了多少,准备默默付出?”
“她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一切”。
“她只有知道你付了多少,才会对你产生愧疚,愧疚比爱更长远”。秋听一走到了秋属一的旁边,然后默默地到了一杯水,在桌子上找到了一盒棉签。他用棉签沾了点杯中的水,在秋属一的唇上点了点。
秋属一感觉得一股清流缓缓地流入了自己干涸的嘴里,他疑惑地看着身旁的秋听一,身旁的秋听一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秋属一想起了第一次与秋听一见面的场景。
那时的秋属一也才十三四岁,母亲突然去世,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传说中的父亲出现了,然后把他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对父亲这一角色的记忆,全部来源于他的母亲故事。她的母亲说他的父亲世界最温柔的人了,可是这样的人就像水中月镜中花,全是虚无,手轻轻一触碰便成了泡沫。年少时遇见了太惊艳的人,仅仅是交错,也足够耽误终生了。
他的母亲在读大学的时候,他的父亲被邀请去母校做演讲,那时的少女在讲台下看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人,觉得心跳都停了半分,四周突然变的很安静,安静的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们彼此。
......
可是那时的秋镇浩已经有了家室,而且家庭美满幸福。
秋属一的母亲一生过得顺畅了,每一步都在家人的安排下没有一丝曲折,她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的东西......
后来,便有了秋属一。
秋属一的母亲和家里人彻底决裂,一个人远走他乡,独自带着秋属一生活。
“你别怪你的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奢望的太多。他不是不爱你,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秋属一常常听到母亲说这番话,每次他的母亲都会流泪。
.......
他的母亲在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后就默默打点好了自己的身后事,然后给秋镇浩打了一通电话。
秋属一的母亲有一个从小到大的闺中密友,在秋属一的母亲去世后帮忙打点好了一切。最后她的母亲,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场可望不可即的爱情生生拖成了一盒骨灰。